江书生还写信告诉了江泠这?件事，妹妹年纪渐长，将要嫁人，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京。

京师第一次下起小雪的深夜，叶秋水听?到房屋门被敲响，她瞬间醒来，等了片刻，外面的人见她不开门，敲得更急。

“谁啊？”

她问道，翻身下榻，穿上绣鞋，草草披了件外袍，走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微凉的雪便拂到面上，她不由瑟缩一下，一抬头?，发现是一张让她日思夜想?，又讨厌，又思念的脸。

江泠站在门后，沉默地注视着她，眸光漆暗。

她呆住，“哥哥……”

他?不是在湖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一身罗袍，清俊肃穆，已经?有了几分当官者的威严。

察觉到她冷，合上门，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住风霜，

许久，江泠启唇，声音带着雪夜的寒，“你要嫁人了？”

叶秋水垂着目光，扣了扣手，低声道：“爹娘定下的，我见过人，挺不错的，有这?个意思。”

江泠默然不语，视线中，少女披散着长发，袖中的手绞在一起，似乎很紧张。

叶秋水很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爹娘知道吗，还有他?和那位娘子?的婚事，定在何时，问题太多，她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着，叶秋水坐立难安，思考着要说些什么，江泠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了。

“你的那位郎君，知道你与我一同长大，知道你认字算术，都是我握着你的手一点一点教的吗？知道在乡下的那几年，我们睡在一张榻上，每天晚上你都要抱着我，让我给你讲故事你才肯睡吗？知道你第一次来癸水时，是我抱着你回?屋，帮你洗掉脏掉的衣裙吗？知道你赠我的香囊上，写着你我二人的名?字，鸳鸯成双入对，只?有彼此吗？”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他?。

叶秋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泠走上前一步，锁着她的目光，继续道：“你想?嫁给他?，好，那我与你就?做齐襄公和文姜，即便你嫁给鲁桓公，我也会拉着你和我一起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