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目光晃了晃,小声道:“我确实有意和你?作对,故意摘你?家门口的榆钱叶,上次还抢你?碗里的肉吃,我想让你?爹讨厌我,别娶我娘。”
“哦。”
江泠应一声,说:“那你?不是真的饭量那么大吧?”
“也不是。”
叶秋水道:“我就是吃得多。”
江泠不说话?了,片刻后道:“好吧。”
顿了顿,又说:“反正以后肯定不会饿着你?的。”
叶秋水嗤一声,嘀咕,“谁和你?以后……”
许久,江书?生和叶寡妇都没有出现,叶秋水不禁疑道:“我娘呢?”
江泠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推开门,发现厨房里,江书?生和叶寡妇正拥在?一起。
“……”
叶秋水钻过来,“干嘛站在?这儿?”
江泠转过身,捂着她的眼睛,“小孩不能看。”
“你?不也是小孩?你?能看我不能?”
“不能!”
江泠将门关?上,推着她进屋,“我是哥哥,你?要听我的。”
“胡说!我娘还没嫁给你?爹呢!”
“八九不离十?了。”
……
临溪村城东书?塾教?书?的江书?生鳏居多年,近来终于传出喜事,江书?生在?十?里八乡的媒婆手里都是抢手货,有学问,年轻,鳏居多年,无不良嗜好,教?书?赚的束脩也多,最重要的是,江书?生有一张令人赏心悦目的好相貌。
自发妻去世已多年,江书?生一直未曾续弦,一朝听闻他要娶妻了,众人都在?打?探妻子?是谁。
直到聘礼抬进叶寡妇的院子?,众人才知道新娘是谁。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都带着一个孩子?,村里看好戏的人很?多,媒婆们恼得跺脚,觉得自己的赏钱飞走?了。
成亲的日子?很?近,纳彩,问吉,下聘的流程很?快便走?完。
两家中间的墙打?通了,成了一个大院子?。
江书?生和叶寡妇拜堂成亲,叶寡妇没有告诉娘家的人,婚事办得很?简单,但是一切礼仪都未曾省。
热闹散去后,江泠和叶秋水被拉到新人面?前?,大家起哄让二人改口。
江泠道:“娘。”
叶寡妇笑着给他一份喜钱,摸了摸他的头,“阿泠好。”
轮到叶秋水了,她很?是不情愿,三请四请地才走?上前?。
江书?生打?圆场,“没事,叫阿叔也是一样的。”
叶秋水想起那个时候,叶寡妇哭着说,她要是出了事,自己也不活了,叶秋水认识到,她对娘很?重要,娘带着她逃离,无论遇到什么,都不可能将她丢弃。
她勉勉强强,不想让母亲为?难,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似的说道:“爹。”
江书?生眉开眼笑,合不拢嘴,脚下都有些飘了,伸出手,也学叶寡妇那样,想揉一揉小姑娘的脑袋,叶秋水很?嫌弃,但是也没躲。
就这样,两个本来不相干的家庭,变成了一家。
小两口新婚夜你?侬我侬,两门神坐在堂中大眼瞪小眼。
江泠看书?看累了,抬起头,看向另一边正在玩算盘的叶秋水,突然唤道:“芃芃。”
正专心致志的女孩肩膀跳了跳,扭头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他语气缓下来,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这个吗?”
“我是叫这个,你?怎么知道?”
“听你?娘这么叫的。”
叶寡妇叫她“芃芃”,有时被叶秋水气到了会喊大名。
江泠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