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缓过来了, 哽咽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不太好, 哪怕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也不忘端起郡主的架子。

“我带商队来置办货物,回去的路上遇到山匪劫道, 货物被抢光了,我也被抓到这儿?来了。”

叶秋水扶起宜阳,让她靠着墙坐下?,她还剩一些?草药,揉碎了,将汁液涂在郡主红肿的脸上。

“你干什么!”

汁液涂在脸上时冰冰凉凉的,带着清苦味,宜阳爱干净,见她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立刻生气起来。

叶秋水说?:“是药草,可以消肿的。”

郡主的脸白皙软嫩,被山匪打肿的地方很红,叶秋水动作轻柔,低头看了下?撅着嘴可怜巴巴的宜阳,低低笑?了一声。

眼下?这是什么境地,这笑?声太不合时宜了,宜阳觉得她肯定?是在嘲笑?自己,恶狠狠地推开?叶秋水,说?:“不要你弄了!”

宜阳鼓着脸,哼一声扭过头,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

她害怕得腿都在抖,想哭,可又顾及着身份,不想丢面子,一张小脸惨白,写满慌张。

叶秋水扶着墙站起,四处打量。

山匪们在门外喝酒,等他?们吃饱了就会闯进来。

“你去哪儿??”

宜阳很害怕,在这里她只认识叶秋水。

“想办法出去。”

“出不去了。”

宜阳哭起来,“护卫都被杀了,我是偷跑出来的,母亲不知道呜呜……”

她后悔死了,不应该一时冲动就离家?出走,高贵的郡主离开?父母的庇护后什么也不是,什么都做不成,她除了娇矜地使唤别人外,一无是处。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叶秋水摸索着墙壁,在屋子里寻找能使用的武器。

山匪们狂妄,料定?她们一群弱女子不可能逃得出去,甚至都没有将她们绑起来,叶秋水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行?动自如的。

角落里窝着的其他?女子一脸绝望,显然已经认命。

叶秋水不想认命,门窗被封锁了,从里打不开?,想要出去,只有外面的人开?门才行?。

她环顾四周,确认屋子的构造,最上面有一个天窗,但是围着栅栏,高,且坚固,想要从这离逃出去几乎不可能,并且屋子里没有任何可以用以踩踏登高的东西。

叶秋水走来走去,最后停再山匪堆在角落的柴火前,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试了试粗细硬度,而后脱下?衣袍,一圈一圈将木棍裹起来,加强它的韧度,防止木棍会轻易折断。

宜阳见了,傻问?道:“你在做什么?”

“逃命。”

叶秋水划开?衣摆,将布条缠在一起,打成死结,绑在木棍上。

“不行?,太短了。”

她低低念叨一声,而后转过身,大步走向宜阳,伸手扒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宜阳顿时恼怒,叶秋水力?气很大,轻易扯下?她繁复的衣裙。

宜阳气疯了,顾不得害怕,咬牙切齿地说?:“叶秋水,你不要以为?现在在这个地方你就能骑到本郡主头上!”

“哦。”

叶秋水淡淡道,随后将从宜阳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撕开?,将布条继续绑在木棍上。

其他?女子也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她。

叶秋水做出一条一人高的绳子,她拎在手中甩了甩,而后仰起头,盯着头顶的窗户,猛地挥舞手上的东西,将木棍往外掷去,连使数次,才将棍子从栅栏缝隙处扔出去。

而这时,山匪们已经快要吃饱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