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淡,气势却不弱。
老?刘脸上写满难堪,涨红了脸。
“刘叔,你也?是?咱们铺子的老?人了,后?面的小辈们都看着呢,这事做得不地道,但我知道您一心为铺子着想,情有可原,这事就这么算了,泉州那边我去说,只是?下次,万不可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老?刘在铺子里?做了一辈子的工,若直接将他赶出,面上只会闹得难看,他年纪大?了,去了别的地方也?没人要,这次犯了错,叶秋水不计前嫌,还让他继续在铺子干活,一是?怕惹恼了他,反倒对铺子不利,毕竟他干了这么多年,熟悉铺子的运作,货物,二是?卖他一个人人情,老?刘只会感激不尽,不敢再犯,也?显得她仁义。
话音落下,老?刘果然抱拳,连连颔首,“是?……小东家?,小老?儿日后?不敢再犯。”
叶秋水点头,继续看作坊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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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缺漏她都能一眼看出,假账根本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叶秋水一个一个点人上来,将账目核实,小娘子温声软气,看着不唬人,可目光如刃,锐利难挡,轻易就能将人看穿,因而,没人敢在她面前耍滑头。
今年香料生意不景气,海上风浪多,商船出海少,从番邦运回来的货物比起往年也?减半许多。
前阵子因为模仿省城的笑梅香,加上江泠的名气,生意还不至于落到谷底,但与往年比起来,实在差远了,叶秋水看着账目上盈利数字越来越少,神情严峻。
入冬后?,叶秋水穿上棉衣,内衬兔绒,衣襟处有一圈毛领,又暖和,又衬得脸庞俏皮,每年腊月,王家?都要买一批香,叶秋水亲自挑拣,同伙计一起,送货上门。
一进门,廊下雪粒子翻飞,雾凇沆砀,一张口哈出去的气都是?白的,叶秋水团着手?,指挥伙计将箱子搬上来。
丫鬟打起帘子,叶秋水上前,抬手?行礼,“夫人万福金安。”
王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穿着大?红色的貂鼠昭君套,头上戴着狐狸勒子,姿态慵懒,又透着华贵。
她轻轻一笑,扬手?招叶秋水上前,“好孩子,过来。”
这几年叶秋水忙着做生意,已经许久未曾来过王府了,十二三岁的少女,一天?一个模样,几个月不见便长高一大?截,王夫人拉着她的手?看了许久,笑着说:“真是?长大?了,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