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也没吃饭,本就饥肠辘辘,被踹了肚子以后更是疼得厉害,像五脏内府都在里面错了位,胃里翻腾覆海几欲干呕,额头上逐渐渗出虚汗。

他强忍着拾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把书包放在房间门口,接着抬起指关节上被踩踏的伤痕未愈的手打开里屋的灯,进了厨房开始忙活晚饭,洗菜择菜,烧热油锅,动作熟练至极,一气呵成。

“贱种,做能下酒的。”他爸拎着酒瓶在外面扯嗓子喊。

迟朔苍白着脸,连声答应。

自从他妈妈离开后,他爸从不喊他名字,更不会喊他儿子,不是喊贱种东西,就是喊畜生玩意,迟朔早就听习惯了。只有他爸这么喊妹妹的时候,迟朔才反抗了一次,那次被打掉了一颗牙,索性当时年纪小,被打掉的是乳牙,倒是省去医院拔牙的钱。

从柜子里拿出要择的菜时,他一转身就看到妹妹怯懦的脸就出现在洗手池旁,眼睛下面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迟朔心疼得不行,把妹妹一把抱起来,六岁的小女孩勾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哥……握怕……怕……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