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快完结了盒饭大促销)

这里太安静了。

二号推着桃姐的轮椅走出天台的门,天台顶部没有直升机的影子,更没有直升机发动时的声音,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正打算退回门后时,咔嗒一声――铁门关上了。

三号站在铁门前,西装革履,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左手紧握着一把枪。

“Why?”二号的淡金头发在海岛盛阳下灿烂得惊人,他的目光从三号的枪上移到三号的眼睛,豹子般死死盯着三号,把桃姐护在身后。

桃姐仿若对这样的情形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似哭非笑,仰着脸蛋遥望远处的碧海蓝天。

“潘卉很天真,你也很天真。”三号狰狞地笑道:“你们知道伊甸岛上那么多秘密,麦克斯先生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潘卉算什么东西,她也配和麦克斯先生谈条件?”

“什么意思?!”

“迟朔离开的那驾直升机上早就安装了炸弹,他几天前就死了,潘卉也死了,死在那个墨西哥毒枭的尸体旁边,听说她被注射了过量毒剂,死得很惨。”三号抬起枪,对准二号的脑袋:“你们都活不了,麦克斯先生相信,死人才擅长保守秘密。”

二号大声怒吼着朝枪口扑过去,三号没料到二号还会垂死挣扎,他被扑倒在地,但没有停止扣下扳机。

砰得一声巨响,两步之远的地方,轮椅上的女人胸前绽放出鲜艳的血花――

“Noooo――――――――”

二号一拳砸在三号的脸颊上,狠厉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三号被打得七零八落,毫无招架之力,深红的血从鼻腔和口中不断地涌出,左眼球爆裂出来,紫红筋络联接着血洞似的眼眶。

直到三号彻底不动弹了,二号捡起卧在血泊里的枪,懵懵地站起来,趔趔趄趄地朝桃姐跨去。

他试图用手堵住桃姐胸口上的血洞,但血仍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他的手,桃姐睁着眼睛,还维持着仰望着蓝天的姿势,她的瞳孔已经放大了,黑色的眸子里映出白云的流影。

***

“桃姐,桃姐!”一个豆芽菜般瘦弱的女孩举着一束刚采摘来的野花,提着麻布裙摆兴奋地朝她跑过来。

她大笑着接住女孩,花瓣纷纷而落,“小卉,说多少遍了,别为了采野花跑太远,小迟去找你了,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正好,我可以独占秋千了。”女孩说:“桃姐,你帮我推秋千好不好?”

“好!”

她牵住女孩的手,两个人手拉手走进充盈着温暖黄光的庭院里,消失不见。

***

“桃,桃,桃……”二号徒劳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帮她阖上眼睛后,他紧握着桃姐的手,感受着她残存的余温。

桃姐死了。等他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天色已近昏晚,有一只不知名的蓝色雀鸟一直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哀鸣。

那只小鸟飞下来,停在桃姐肩膀上时,他没有驱赶,“你也是桃的朋友吗?”

小鸟不会说话,只缩了缩脖子,翅膀合紧在两侧,依偎着桃姐的脖颈。

二号笑了笑,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枪响声惊飞了那只蓝色雀鸟,它奋力振翅飞往黄昏天边紫红相间的火烧云,但它久久不肯离去,依旧盘旋在天台上空,戚戚地哀鸣着。

***

陆存野的葬礼规模极小,宾客来了不到十个人,而且几乎都是陆景的朋友,陆存野那边,除了迟朔,只有他的博导过来了。

这还是迟朔第一次见到从前只存在于陆存野口中的那个絮叨的糟老头子,和糟老头子的刻板形象完全不一样,陆存野的博导是一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学者,稀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