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老板不是好人。”麦克斯说:“你要小心他。”

“是。”潘卉低眉答应:“谢谢爸爸的关心。”

“你相信我吗?”麦克斯问。

潘卉抬眼,眉头微微蹙起,是她招牌的带点委屈、疑惑和恰当好处的伤心的表情,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惜,“我最相信爸爸了。”

“霖老板把你和他的对话全录音下来,作为给我的投名状,妄图交换不属于他的东西。”麦克斯的声音在此刻越和蔼,就越让潘卉寒毛直竖。

“若是在古代中国,你的头已经被割下来装进匣子里,由霖老板亲手交给我手上了。”麦克斯说这句话时,温柔地抚上潘卉的头发,感受着潘卉身体的颤动,满意地笑了。

“我错了,爸爸。”所有辩解都无处遁形,于是她没有辩解,直接向麦克斯先生道歉,眼睛一眨,两滴泪便落了下来。

“朔在哪里?”麦克斯问。

潘卉讶异地再次仰脸看向麦克斯。

“他本该在三天前就回到我身边,但是他没有。”麦克斯的表情从慈爱变为严肃。

“我不知道。”潘卉回答。

下一秒,她的脸被打至一侧,火辣的痛感随即席卷而上,她没有捂住脸,而是轻咬住下唇,低头不语。

“Lily,我了解你。”麦克斯说:“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从不像他那么傻,总是干损己利人的事情,一遍遍地吃亏都不改。”

“我真的不知道。”潘卉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麦克斯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甩在了潘卉脸上。

潘卉默默拾起照片,看到自己和迟朔被拍到在茶餐厅里交谈的画面,她惨淡一笑,摇头:“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迟朔在哪里。”她语气一顿,继续道:“他背叛了您,我会替您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你假传我的话,调开了监视朔的人,还教会他如何将手机设置成不可监听的状态,同时让我这里察觉不到异样。”麦克斯语调冷然:“Lily,你自以为聪明,为自己找到两条退路,你就没有想过,离开我,只有死路。”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背叛者,潘卉,你永远都脱不开这个身份,一次背叛和一万次背叛没有区别。”麦克斯说:“迟朔在哪里?”

她的手指在身侧蜷起,仰脸笑了,“麦克斯先生,我不知道迟朔在哪里。”

麦克斯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抚摸着潘卉的小巧脸蛋:“我给过你机会,Lily,接下来,别怪爸爸心狠。”

***

“船快开啦!”西南边境,一个穿着马甲的年轻人跳下甲板,快步跑到遮阳伞下坐着的白衬衫青年面前,“咱们上船吧。”

迟朔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宽松牛仔裤,手里的船票被攥了很久,浸湿了手心的汗,他的额角也微微出汗,陆存野敞开着马甲不觉得热,他把迟朔的热看在眼里,便跑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两根雪糕。

“其实你不用和我一块儿出境的。”迟朔接过陆存野手里的雪糕,太阳很旺,他看陆存野时只能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阴影。

陆存野作为农专博士,一天到晚下地做种苗研究,养成了小麦肤色,迟朔则白净又漂亮,是西南边境很少见的模样,即便戴了墨镜和宽沿帽子,一路上也惹眼得厉害,此时摘下墨镜帽子,更是招惹了不少经过的船工水手对着他吹口哨。

“我必须和你一块儿出去。”陆存野说:“你长成这样,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那些东南亚小国。”

“我会带头罩。”

“去抢劫?”陆存野开玩笑道。

“……”迟朔低下头认真地舔手里的雪糕。

“你学校里的事情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迟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