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像看着世上最恐怖的恶魔。

“你作为我的儿子,我算是养废了。”赵露说:“你至少该给我一个活泼健康的大胖孙子,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做完手术后,你不会再有痛苦,你会忘记一切,幸福快乐地活到老,哪怕你变成了傻子,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我知道,现在你肯定以为我是个可怕的人,可你不知道,迟朔背后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你爸都惹不起,你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没有好结果,只会把整个封家都拖进去给你一个人陪葬!”

赵露表情冷硬地看着封隋被推入手术室,门上的灯由闪烁变为常亮,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后,她才颤着身体坐到长廊的椅子上,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祷告起来。

手术时长比主刀医生保证的长了将近一倍的时间,赵露的心情也从不安几度变为懊悔瞒着封?i良做这种事,等到手术门打开,她猛然站起身,眼前黑了一瞬。

她的儿子没有出来,出来的仍然是医生。

医生的手套上都是血。

“我们尽力了。”医生说,若不是助理及时搀扶着,赵露险些儿瘫倒在地,“病人仍未苏醒,很可能成为了……植物人。”

***

逃亡在英国的这几个月,郭恒过得很不好,除了整日担惊受怕被通缉,他的手头也不宽裕,尤其是在某个治安混乱的街区被抢了手机和包之后。

打车价格高昂,他一般采取公共交通出行,英国的地铁站里充斥着尿骚味混杂出的奇怪味道,当他抱着一袋过期面包狼狈地走出地铁门时,末站人最少的时间段,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边他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顾胜鹰站在那里,她的显怀很大了,似乎快生了,但她仍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似乎带着微笑。

胡子拉碴的郭恒先是愣在那里几秒,不敢走过去,直到顾胜鹰朝他招手,他才小狗似的奔上前,抱着的大捧面包掉了几袋子也不在意。

“你瘦了。”顾胜鹰先开口,她的眼睛里有怜意,她没有掩饰这一点真情流露。

“没什么,都过去了……”郭恒这句话既是回应,也带了试探,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胜鹰的脸色。

“是,都过去了。”顾胜鹰肯定了郭恒的这句话,让郭恒吊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地,“没有案发,死者家属那边也解决了。”

“那我?”

“不,你暂时不能回去。”顾胜鹰的转折令郭恒好不容易松快了的心继续沉重了下去。

顾胜鹰缓和了语气:“再过几年,等事情完全平息了,我带你回家,你会得到更高的职位,更优渥的生活,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郭恒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我对你摆出了大堆条件,让你相信我。”顾胜鹰说:“所以你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最后做到了,不是吗?”

郭恒摇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会议前的茶歇室。”

顾胜鹰目露疑惑。

“你没有想起来,你忘记了。”郭恒说,他满是算计的眼睛里突然间充满了一种真实的伤感:“这么长时间,你一次都没联系过我,现在本人却出现在这里……”

“你是来要我死的吗。”他说,但不是疑问的语调,“毕竟,在国外动手更方便,我不敢再细想,顾胜鹰,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任何人,你在假装可怜我,好让我放松警惕。”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顾胜鹰抚摸着孕肚,语气没有多少起伏地说:“我要杀你,何必亲自来,还拖着这么大的肚子,你觉得你一个手脚健全的大男人,能被一个一推就倒的孕妇杀害?”

“我很害怕你,顾胜鹰,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很怕你。”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