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好像快流光了,她是不是很疼?她会不会死?

每一滴血,都像火焰,在他心头熊熊燃烧着。

火光映照着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眸。

他的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怒火,胸腔里的愤怒猛烈翻涌。

迟予辰回到藏身之处,拿了一把剪刀。

他不要再让他们伤害他的小嘉同学!

他的小嘉同学,不能死!

他要亲手杀了他们!

他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困兽,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失控地冲向那个罪魁祸首,把剪刀插进了他的咽喉。

迟予辰帮艾嘉迅速解开了手脚上的镣铐,他要带她离开这座人间炼狱。

要逃离这里,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只有他俩的地方,谁都找不到他们。

但他遭来了对方的反击,棍棒一下一下砸在他头上、身上,他感觉头痛欲裂,身上的皮肉似乎都要裂开。

他听到艾嘉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听到她呼喊着他的名字“迟哥,迟哥……”

为什么,她叫自己,还是那么悦耳动听?

他期待了很久的“迟哥”,他听到了,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迟予辰看到骨瘦如柴的艾嘉,义无反顾地拿起尖刀,狠狠地刺进了狐狸面具男的脖子。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波澜,像一潭死水,戳进的好像不是人的脖子,而是戳在棉花上。

迟予辰看到狗面具的男人,利落地从狼面具男人的咽喉上拔下剪刀,目眦欲裂地把艾嘉身上的羽绒服脱掉。

她就那么chi身站在那儿,像一株圣洁的栀子花。

可是,栀子花早已残破不堪,遍体伤痕,迟予辰看得心口一阵阵发疼。

他心中最纯洁的栀子花,被人一次次地jian/踏。

他来晚了,让她受苦了。

趴在地上的迟予辰想站起来,但他浑身像错位的拼图玩具。

每一处都仿佛碎裂了,脑袋疼得厉害,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完整的他,一次次想努力站起来,可不管哪处都无法使上一点力气。

他怎么也无法站起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狗面具的男人将他插进狼面具男人咽喉的那把剪刀,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

迟予辰不知道那个禽兽插/了多少下,他只看见那些飞溅的血,在艾嘉苍白的皮肤上炸开。

像炸开的烟花,那么浓烈,又那么刺眼。

他看着原本站得挺直的艾嘉,轰然倒下。

像被人砍倒的松柏,再无法挺立了。

他的心仿佛被人捅了无数刀,比身上、脑袋上碎裂的每一块都要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拿来伤人的那把剪刀,最后会cha/进自己最爱的小嘉同学身上。

他看到艾嘉没掉一滴眼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这是经受了多少苦难,才能承受这刀刀致命的重创?

她竟然笑了,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笑了,眼睛是那么好看,眼神是那么柔软,眼底依然透出纯洁的光。

她是他心中的圣女,圣女应该活在干净的世界。

迟予辰看着他的圣女,满是鲜血的手朝他伸来。

他拼尽全力、一下一下地朝她爬去。

他要去跟他的小嘉同学会和,他要碰一下她的手。

他看到他的小嘉同学,也朝他爬来,眼里都是笑。

她的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的痛。

迟予辰感觉自己快爬不动了,却还在拼命地挪动身子,但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他看到他的小嘉同学,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