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踉跄摔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我这并不是错觉。
妈妈当着我的面,将证件掰成了两半。
我瞬间僵在原地,苦苦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开。
「行了,这下你总能老实点了吧。」
她一把将证件扔进垃圾桶,弟弟的哭声从卧室传来,尖锐刺耳,惹人心烦。
也许是撞到了头,也有可能只是因为饿了。
妈妈头也没回,匆匆赶回屋。
我呆愣在原地,脸上的痛感还在持续。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泪一颗颗涌出。
老人常说,家中排行第二的人,最不受待见。
既没有像第一个孩子在父母的期待中降生,享尽疼爱。
也不像最小的孩子,仅凭年幼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欢与偏袒。
老二什么也没得到,却是父母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起的人。
我总算能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在他们的心中,我只是一个工具。
4.
我终究还是没能赶上那趟火车,与研学的梦想失之交臂。
从同学口中得知李老师那天在火车站等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后,我更是羞愧难当,不敢面对她的询问。
老师有几次想找我谈心,被我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寒假我照旧呆在家里照顾弟弟,唯一不同的是每当听到他的哭声,我就想死死捂住他的嘴,让他永远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哭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妈妈那肆无忌惮偏袒的爱意。
心里有颗满是恨意的种子,落地生根。
浑浑噩噩过了很多天后,唯一能让我感到轻松点的,是姐姐高考已经结束的事实。
最起码,让妈妈少了苛责我的理由。
出成绩那天,姐姐哭着说自己没有发挥好。
妈妈神色平静,耐心地安抚她,「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人生的路还有很长,只要你愿意努力,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可我清楚的记得,偶然间翻开姐姐的资料时,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空白。
她向妈妈要完辅导费后不久,自己就换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我不相信向来聪明的妈妈会察觉不到这些问题,可她还是满眼温柔,安慰道。
「你从小就是个省心的孩子,偶尔犯了错,我又怎么会舍得怪你。」
姐姐的志愿是离家很远的B市,当我听到这一举动得到父母的支持后,却不由愣住。
妈妈明明说过,大学最好不要出市,这样离家近,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
可她却让姐姐离开了。
她说,「姐姐想出去看看就去吧,家庭不应该成为束缚孩子的理由。」
妈妈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开明。
这是不是说明,从一开始,妈妈想束缚的只有我而已。
姐姐上大学这些年,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街坊邻居夸我是个省心乖巧的孩子,羡慕妈妈真有福气。
她摆了摆手,「唉,辛怡这孩子没有老大聪明,但好在愿意努力。本来我以为辛怡只能上个职高,没想到她还能考上一中。」
我站在一旁,紧紧抿着嘴。
妈妈见我如此,推搡着我,「你叔叔阿姨夸你呢,还不赶紧说谢谢?」
我垂着头,不愿说话,她指着我,一副了然的模样,「你看,光学习好有什么用,性子呆得像个木头,以后说不准还不如老大。」
怎么会有人,会当着外人的面将自己的孩子批评的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