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十一点多梁璋回居委会活动室,刘大妈说刚刚她孙子过来,说看见梁叔叔在树下打拳,问梁璋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梁璋说没有没有,就是在外面觉得冷,打套拳热热身。

他们家的习惯是十一点尾巴饺子再下锅,赶着十二点上桌吃。居委会上年纪的老太太老头熬不住的就吃十一点那波,金女士吃了那一轮回家了,走前让梁璋再多带点熟食给他的小领导,云腿礼盒跟酒也记得拿上。

梁璋拍着胸口说:“你放心睡吧,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错?”

老妈哼一声,摆摆手。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跟他嘱咐:“对了,你二表姑家去海南了……那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梁璋眼睛亮起来:“好!”

最后一锅饺子下去,梁璋守着做了记号的那只,坐在厨房盯着咕嘟泡。旁边没回成家的情侣打情骂俏,他怕把那只饺子跟丢了,便独守炉灶一眼不错地盯着。

那只饺子从锅底一点点上浮,白白的面皮在沸水里滚久了舒展成半透明的茧,渐渐鼓出虾仁的形状。梁璋包饺子馅儿总是塞的很满,所幸没有煮破。

往锅里点过四轮凉水,梁璋小心捞起了那枚特殊的白月亮,放进保温桶。

除夕夜凌晨的北京空旷,他油门深踩,空得只能听见风雪的声响。那桶饺子控过水,在副驾上系了安全带,应该不至于坨太厉害。

梁璋敲了三下门,楼道声控灯惊醒了,叩门声弹回的是心跳的余震。

门开时先漫出热烘烘的甜气,像蜂蜜,又像梁璋童年时期婚礼上提前偷吃的、软化的太妃糖。徐培因没披外套,穿着件正红色的斜襟马甲,内搭衬衫领口敞着,露出条铜金色的项链垂在锁骨凹陷处。他脸上被暖气熏出些红,梁璋反应过来自己闻到的应该是香水味道。

他们只一天不见啊,梁璋却觉得培因哥漂亮得不一样。

徐培因看到他楞,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剪头发了呀。”

原来是这样,梁璋才注意到,是短了点,培因哥的刘海在没做发型的时候也没挡眼睛。他居然不会新头傻三天,理发应该花不少钱。

“嗯,饺子……”梁璋刚开口。徐培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红信封,指尖夹着摸梁璋的羽绒服口袋,白鸽落巢似的滑进去。

“压岁钱。”徐培因放好红包,拍了拍他的兜。

“啊,别……怎么还给我发压岁钱啊?不合规矩吧……”梁璋后腰抵着门框,听见自己在结巴。

“咪傻更更企喺门口啦,出面咁冻,冻死我算数喇!”徐培因拽他的手腕往里带,关上了门,“我一个人,你带这么多礼孝敬我,当然算我小辈。”

第44章

梁璋打开红包看了一眼:“哥,钱好少。”

徐培因说:“我们那里就是只发这么多的。”

“……”信封里装的倒都是新票,每个面额都有,梁璋没拿出来地数了下,“那你还在公司群发那么多钱,有钱没地儿花了。”

培因哥瞪他一眼:“那是公司同事,怎么能一样。过完年要很辛苦的,不喂点草谁干活?”

梁璋把门外的年货一箱一箱搬进来,堆到厨房里。他出了点汗,把需要放冰箱的东西归置好,又大概报了一下礼品清单。“……这个要早点吃完。”梁璋看一眼站在餐桌边拧保温桶盖子的培因哥,笑着说,“我说同事没回老家,我妈就让我多拿点东西过来,她和你一样爱给单位倒贴呢。”

水池子边放着砂锅和一副筷子,徐培因晚上吃的是煲仔饭,分量很刚好,一人份没有剩下。培因哥煮饭应该蛮好吃的,只是一个人,一点儿也不丰盛。

梁璋卷起袖子,顺手就帮他洗了,徐培因也没有拦着他,只是经过他身边蹲下来拿盘子和味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