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因边开车边调侃他:“你要不要再补会儿觉?”
虽然知道培因哥没生气,可梁璋也被这几遍说得垂头丧气,倒在副驾:“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吃饭前可有精神了,估计是吃面条吃的,晕碳了……”
“那是我点餐点的不对了?”
梁璋干洗脸无意义嚎叫了一声:“啊!培因哥,你别玩我了,我现在真的好后悔,这下今晚也要睡不着了!”
徐培因终于憋不住笑了,后视镜里笑盈盈看他:“真的今晚也睡不着吗?”
梁璋点头:“真的,十二点你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是醒着的。”
车停在了梁璋单元楼门口,树下刚好空出一个车位,停稳了。徐培因并不打算熄火的样子,侧过身子和梁璋说:“今天电影其实还蛮好看的,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梁璋解开安全带,动作拖得可以,解掉也没下车,坐在副驾掏兜摸东西。他手攥成拳,显然是有东西要给,徐培因也十分配合地伸一只手去接,一边笑眯眯问他:“什么东西啊?”
车内昏暗看不清楚,梁璋凑近了一点,轻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徐培因掌心。那是一颗小小的东西,徐培因看不清,疑惑地捏了捏,随后把车内灯打开,低头看摊开掌心。是一颗黄金小象转运珠,光洁圆润的金色在车灯下发着暖光。
徐培因当即要还回去:“你疯了买金子啊,你这算行贿!”却被梁璋眼疾手快紧抓住手腕,强硬地将他的五指拢回掌心,把那颗小象牢牢锁紧他手里。
“随便买的,怎么是行贿呢?”梁璋双手紧紧包住了徐培因的那只手,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指节,是很诚恳的力道,“我想送你礼物,这个又不贵,把它放到你的盒子里吧。”
车灯下,徐培因的眼珠在睫毛的阴影下仍然亮而剔透,溜溜转着看自己的手。
僵持过几秒,他手指动了动,到底是没再坚持。“……包装呢?一会儿再丢了。”
梁璋的手终于慢慢松开,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靠回座椅,嘴角勾着翻自己的兜掏包装盒与收据。“你不要退掉,真的很便宜。”他掏得随便,兜里零散的花瓣也掉到座位上,让徐培因捡起来。
“还有花要送我吗?”培因哥问。
梁璋愣几秒,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不好意思地解释了花瓣的由来:“……你收吗,我上楼拿一下吧?”他说着要拉车门,被徐培因拽住。
“就这朵吧。”徐培因轻飘飘说着,把转运珠的包装盒打开,在他掌心挑拣着被揉皱的玫瑰花瓣放进去,挤得根本没有小象的位置。直到最后一片红,盖子合上,徐培因把收下的礼物放进了外套口袋。
梁璋低头盯了许久,喉结滑动,突然跨过座椅摁灭了车顶灯。车内瞬间又暗下来,天光太暗又让房屋树杈遮挡,呼吸也炽热,梁璋身体已经倾向徐培因,他想接吻。
徐培因却突然拉开车门出去了。
梁璋愣了两秒,后排的车门开了,徐培因又坐进来,低声说:“前面会被人看到。”
本来梁璋不觉得怎样,这个车位基本让树杈阴影挡严实,大冷天外面也没什么人。可让徐培因这样小心翼翼一说,他也燃起些偷情的自觉,开了车门,轻手轻脚挪到后排。
后排比前座更暗,街灯零零星星透进来的光微弱得勉强能分辨轮廓。梁璋坐下后靠着椅背,徐培因也是,两人并排坐着,保持着一个小臂的距离。
梁璋憋不住笑了,徐培因偏过头似乎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
他是觉得这居然是徐培因,开会的时候说开除谁就开除谁,在他家楼下接吻却一本正经要换到车后排。这居然是徐培因。
梁璋笑得胸腔震动。“哥……”他去摸培因哥的手,“好像高中生偷偷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