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奴婢知道自己不通人情世故,特地去御茶房比较会做人的宫人那里学一学,往后才好督促夫君跟奴婢一起为万岁爷尽忠啊!”方荷绞尽脑汁借机表忠心。
最好能叫这狗东西感动到放过她剩下的大金、大宝和大贝!
她竖起四根手指,“奴婢对天发誓,绝无一字虚言,否则奴婢必遭……”
“行了,夜香郎的忠心,朕也没那么想要。”康熙表情突然又淡下来,打断方荷清脆活泼的讨巧。
他将荷包扔进方荷怀里。
“过来,把你这一个多月练的字写来看看,要是朕满意了,胤祺那儿朕自会照顾。”
“要是朕不满意……”康熙已恢复冷白的俊容,生像六月的天儿,这会子又放了晴。
“那你就将太后的赏赐原样呈送御前来,朕亲自替你还给皇额娘。”
方荷:“……”可恶,不止她捏准了这位爷的喜好,他也捏准了她的七寸。
为了别人的爱马仕,她都被砸清朝来了,为了自己的银子,她还有其他选择?
她紧抿比原身增添许多血色的樱唇,运了运气……也不敢气,强掩悲愤走到角落的黄花梨木书桌前。
愤怒化作力量,她即兴泼墨,力透纸背,挥洒肆意……直把阵仗摆到康熙不耐烦等,回去继续批折子,这才苦着小脸,提着心小心捏着毛笔,跟捏雷似的,闷头写出一篇中规中矩的小楷《千字文》。
“这几个字不错。”她最后一笔还没落下,身后就传来带着清浅龙涎香的呼吸声。
吓得方荷手一抖,掉落的污痕将最后一个字染成了墨点。
她一时心跳狂乱不止,呆呆看着康熙以朱批在她好不容易写完的《千字文》上,圈起了……七个字。
且不说七比一千的比例,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康熙以朱笔点点她脑袋,“发什么愣?”
“练习一个多月才写好七个字,你还好意思躲懒?”
“既看出朕要教你,你就不知道将功课递到御前来?”
方荷嗫嚅:“奴婢愚笨……嗷!”
她捂着脑袋,气得想骂人,却因为眼前快让她脑袋长包的是惹不起的人,只能压着跳脚的冲动。
可小脸儿已经不自觉鼓起来了。
“您那么忙,奴婢要敢用比狗爬还难看的字打扰您,万一惹得您不快,岂不是没了升职加月例的机会!”
康熙眼底沁出明显的笑意,挨过打的小地鼠很明显变乖,这回说实话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虽这小丫头比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要不起眼些,可看久了……竟也觉得越来越顺眼。
瞧着她快要忍不住跳脚了,妃嫔众多的康熙很明白,女人不能惹过头,否则再聪明也容易做不理智的事情,得把握一个度。
他含笑坐在方荷让出的位置上,安慰她几句。
“朕实在替你着急,不免就想叫你先有些头角峥嵘之相,才好尽快拿到存在朕这里的银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荷:“……是”尼玛!
哪个好人家峥嵘是物理峥嵘!
康熙语气更温和:“朕瞧着你自南巡路上起了好学之心,聪慧程度不比皇子阿哥们差多少,万不可浪费此等天赋……”
方荷:“……奴婢惭愧”你大爷!
她这好学之心怎么来的,这位爷心里没点逼数吗?
岂料康熙话还没说话,他那张冷白俊容上倏然出现作为先生的语重心长和痛惜。
“……否则,朕即便再惜才,也只能一点点扣光你的银子……”
方荷瞬间抬起头来,“奴婢明白!奴婢保证好好学……”呜呜混蛋,他真的捏准了她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