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这两日隐约听说的朝堂上的动静,有些妃嫔和女眷眸底的幸灾乐祸越来越掩不住。
方荷恰到好处的冷了脸,什么话都没说,带着同样演技在线,满脸忿忿的昕华坐到众人上首。
不一会儿,康熙就奉太后过来了。
太后笑着跟方荷说了几句话,康熙却一句话都没跟方荷说,这更让人肯定,两人吵架了。
实话说,先前两人流于表面的那些闹腾和争吵,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起码旁人是这么看。
否则皇上也不能跟见了鬼似的,跟方荷吵一架,给她晋一次位,再吵一架,孩子都出来了。
可这回,两人什么不好听的都没说,甚至在嘉荫殿发生了什么也没传出来,一切如常,大家反而觉得问题大了。
当然,经历过先前帝妃二人总是吵吵闹闹,也没人觉得昭元贵妃就会因此失宠,大多只敢偷着乐。
有心里偷着乐的,就有那胆大包天敢挑衅的。
宴会过半,太后因为身子疲乏先回了瑞景轩,几个小一点的孩子也困得东倒西歪,被抱回了各自宫里去。
已经喝了一大坛子酒的钮国公,突然带着酒意朝方荷发难。
“听闻昭元贵妃要在民间办什么女子书院?”
阿灵阿嗤笑,“听说过这女子有出来卖身葬父的,有出来卖艺的,还有那卖身的,还没听说过女子要出来读书的。”
他的话引起了宗亲们低低的笑声,这叫阿灵阿更起劲儿了些。
他扬声说:“敢问贵妃娘娘,往后您是不是还打算叫女子出来科考啊?”
王公和宗亲们的笑声更大了些。
胤礽垂眸遮住眸底的笑意,看来索额图说得没错,这位新任钮国公,倒是比法喀更识趣些,一点就透。
大哥胤禵和其他阿哥们也都莫名屏住了呼吸,不自觉伸手往酒壶摸过去。
他们有种直觉,难得可以下酒的热闹要来了!
温僖贵妃听阿灵阿说完话,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虽然她不喜欢方荷,可她更讨厌自己这个嫡弟,又蠢又卑劣,还自以为是,被人哄着当了出头鸟都不自知。
不只是温僖贵妃,其他妃嫔,乃至王公宗亲带来的女眷们,脸色也有些微妙。
钮国公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虽然她们从小就明白男尊女卑的道理,却依然会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有机会能出宫的那几个妃嫔,都顾不上想帝妃不合,她们有没有机会得宠了,面色沉得厉害。
她们不期盼真能出宫,可凭什么……她们就必须得在这无望的日子里煎熬,连个盼想都不能有!
在阿灵阿的话音落下后,殿内气氛瞬间古怪起来,连丝竹之音仿佛都轻了许多。
康熙全当什么都没听到,不动声色看了方荷一眼,带着梁九功去更衣,避开了殿内的争执。
方荷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重重一声,引得大家都看过来。
她含着轻蔑地笑看阿灵阿,“你怎知女子若科考,就不如男子?”
“若没有女子,你们谁能在这殿内大放厥词!”
“既有太多没听说过的,就别拿自己的孤陋寡闻出来丢人现眼!”
安嫔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给方荷鼓掌,连敬嫔都忍不住喝了口酒,压下想叫好的冲动。
不得不说,不管看方荷顺眼还是不顺眼的,在场的女子心里都有些说不出来的痛快。
景嫔笑眯眯端着酒杯,斜靠在美人肩椅上,兴致勃勃看戏。
不待有人反驳,方荷声音不高不低,却格外犀利地接连反问
“钮国公这没听过,那没听过,可听过人类社会的起源是从母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