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舍不得你劳累,这种活计交给宫人就是了。”
他直接转移话题,“你不是想知道皇玛嬷身子恢复得如何了吗?”
方荷眼神立马亮了。
连翠微都忍不住伸长了耳朵,眼看着自家主子的笑容从皮笑肉不笑变得热情。
方荷捧哏一向给力,立刻皱起了小脸儿来。
“臣妾真是好生担忧老祖宗,怎么会有那不懂事儿的宫女,敢惊动老祖宗呢?”
“话说,老祖宗到底为何会被气得肝阳上亢啊?”
康熙点点矮几,“你就打算让朕这么说?”
方荷还没动,翠微比自家主子有眼力价儿,立刻倒了盏金银花露呈到矮几上。
不是不想给皇上泡茶,可主子不爱喝,延禧宫如今没有新茶……再说出去泡茶,翠微怕听不到最关键的内容。
方荷:“……”一碰上八卦,翠姑姑比谁都殷勤。
她大着肚子不好动弹,只好更殷勤地……用手里的连体衣给康熙擦了擦桌子,眼巴巴看着他。
康熙不太喜欢金银花露的味道,但看方荷也是喝这个,没说什么,只摆摆手叫人下去。
有些事方荷可以听,其他人就算了。
翠微:“……”行吧,回头求主子说给她听也行。
等人都出去后,方荷略有些不大自在。
这几个月两个人的情绪都起伏不小,她不太习惯两个人独处了。
康熙将方荷的沉默看在眼里,心知先前她哭诉时说的话,并不只是气头上,而是真的那么想。
他不动声色说起孝庄的病情,“多亏你先前跟皇额娘一起去慈宁宫,皇玛嬷的肝阳上亢之症没彻底催出麻痹之症,如今已见大好,估摸着过几日就能起身了。”
方荷心痒难耐地听着,赶忙合掌:“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老祖宗一定长命百岁!”
说罢,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用眼神问,然后呢?
康熙蓦地轻笑一声,探身越过矮几,伸手掌着方荷的后脖颈儿,与她额头抵在一块儿。
“果果还想知道什么?”
方荷忍着不自在,垂眸问:“老祖宗到底是怎么病的啊?”
“是被乌雅氏派出来的小宫女搬弄是非气病的,她……”康熙定定看着方荷轻微抖动的睫羽,说着说着却又停下了。
方荷:“……”这狗东西逗狗呢!
她蓦地抬起眸子,与康熙对视,“您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康熙长长哦了一声,眸底带着笑松开手坐正。
“既然你不想听,那朕就不说了。”
方荷气得把抹布……连体衣往康熙身上扔。
“谁说我不想听,我都说了我记挂老祖宗!”
康熙大笑,起身站到方荷面前,用手撑住软榻,俯身含笑问她:“那果果该记得,求人得有求人的诚意,是不是?”
方荷磨了磨后槽牙,倏然抬手捧住他的脸,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声。
“这个诚意够吗?”
她又用力将康熙的脖颈儿往下拉,没章法地在他额头,眼睫和鼻尖亲了好几下。
“这几个诚意够吗?要是不够……”
康熙哭笑不得握住方荷要往下探的手,敲敲她脑门儿。
“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吊人胃口的大混账,还能是什么。”方荷有恃无恐地挺着肚子哼哼。
“您明知道我想听什么,还非得卖关子,敢情万岁爷的金口玉言就只会用来气人呗!”
康熙又被逗得笑出声,坐在一旁给她靠着,叫方荷坐得更舒服些。
“朕这不是见爱妃竟有些不善言辞了,实在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