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躬身赔着小心替主子解释,“万岁爷其实一直都记挂着嫔主儿呢,嫔主儿可千万别误会。”
“万岁爷封延禧宫,是怕有人搅扰您的清静,又怕外头人看碟下菜,所以哪怕政务繁忙,也要过来给您撑腰,只是怕您还生着气,才没到后头来。”
方荷似是好奇一般笑问:“这都是万岁爷跟梁谙达说的?”
梁九功:“……那倒不是,只是奴才伺候万岁爷时间久了,自然”
“那就是梁谙达假传圣旨了?”方荷客客气气打断梁九功的苦口婆心,笑得依然很温柔。
“又或者,什么时候梁谙达成了万岁爷肚儿里的蛔虫,往后皇上想说什么,只需要您来开口就是了?”
梁九功吓得赶忙摆手,“嫔主儿折煞奴才了,奴才哪儿敢啊!”
方荷面上的笑淡了些:“那梁谙达就请回吧,我听见皇上的话了,自会谨守本分,不敢劳万岁爷挂记。”
康熙又不是没长嘴,现在闹掰了,倒来她面前搞什么深情沉默戏码了?
不好意思,她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软。
什么苦衷,什么心疼,她统统都只当没有,问就是对方不长嘴,解释权自然归她。
腊月里总叫人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方荷才感觉崽儿开始活泼起来,每天跟她打招呼,一眨眼功夫就到了除夕。
虽然被禁足不能出去,可方荷还是兴致特别高昂地叫人取了银子出来,一大早就叫人去膳房提前买些皇庄子上养的菜和肉。
只需要叫膳房送个熬好的鱼羊鲜汤锅上来,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拿生的。
提前在方荷闻不到味儿的地方处理好了,端进殿内,正好太监们带着粗使们轮流值守凑一桌,方荷带着翠微她们凑一桌,一起热热闹闹过年。
这可比在宫宴上吃那些样子好看的蒸菜舒坦多了。
等到了掌灯时分,方荷还特地叫人买了两壶青梅酒来,除了福乐和春来,其他人都可以轮流一个人来上两杯。
方荷很馋,但她也知道轻重,在金银花露里掺了一丢丢的青梅酒,沾了点酒味儿,当饮料喝着过过瘾。
一顿锅子吃下来,直把方荷吃得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有醉意。
若是不看肚子,竟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美得更惊心动魄些。
昕珂喝了杯酒,捧着腮看自家主子看红了脸,她嘿嘿笑着跟昕梓感叹。
“咱家主子可真好看,回头小阿哥长大了,指不定是所有阿哥里最好看的!”
昕南赶忙捂昕珂的嘴,“满嘴胡沁,主子哪儿是咱们能妄议的,叫外人听见,你这舌头就别想要了。”
方荷只乐呵呵盯着两个人笑闹。
昕珂哈着气直往昕南胳肢窝底下挠,“今儿个除夕宫宴,所有人都在乾清宫呢,咱们这儿怎么可能会来外人!”
翠微和魏珠没多提醒,也是因为这个。
可叫人始料未及的是,昕珂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崔福全喘着粗气,格外震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主子主子!奴才瞧着,好像是圣驾过来了!”
满屋子喝酒没喝酒的都赶忙站起身来,赶忙收拾桌上的狼藉,被唬得心惊肉跳。
连方荷都有些不可置信,什么叫好像?
除夕宫宴基本上都要过了子时才结束,今天为了守夜大家吃饭晚,这会子也亥时(21点)了。
大伙儿都在心里想,皇上就算疯了,也不可能这时候过来啊!
殿内很快被收拾好,到底是除夕,方荷也不能再避而不见。
不管换不换老板,太后和康熙总还是一家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为了孩子,她不可能真跟康熙闹僵,表面上的恭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