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明白,康熙为什么这么火大,她这个差点被禁足的都还没上火呢……但谁叫这是宫里,她招惹不起喷火龙。
康熙努力将火气压下去些,坐在软榻上,强自冷静开口。
“你心里可怨朕要将你禁足?”
方荷乖巧摇摇头,“没有,万岁爷待我已经够好了,我哪儿敢啊。”
她没指望他能突然恋爱脑,那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坏。
以康熙的身份,那样中规中矩的处置,已经能算得上偏袒了。
康熙点点头,“好,那朕问你,你既早就有打算,为何瞒着朕?”
方荷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哭笑不得地解释。
“我是以防万一,手段也不是多光彩,只盼着用不上呢,万岁爷日理万机……”
“你知道朕不是想你听说这个!”康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上前将她提起来。
“朕待你情真意切,你待朕但凡有一丝情意,就不会一个字都不跟朕说!”
方荷实打实地震惊了,瞪大眼颇为古怪地看他。
见过不许人放火的州官,但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州官。
她将荒谬的笑意压下去,耐心回答他,“若我对万岁爷无意,又何必跟您回……”
康熙冷笑,再次打断她的话:“若朕不去寻你,若朕没有拿客栈里那群人威胁你,你会跟朕回来吗?”
方荷垂下眸子,不吭声。
“说话!”康熙低喝。
方荷无奈极了,“您想听我说什么?”
“说您情真意切地被自家表妹的柔弱打动,在她冤枉我,想要我的命时,您第一时间是叫我先受委屈?”
“还是您情真意切地要我信您,却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越说越想笑。
“为什么您总在问我信不信您,会不会跟您回来……我人已经站在这儿了,往后也要仰仗您来过活,那些已经注定不会发生的假设,有什么意义?”
康熙放开她的手,眸底闪过一丝自嘲。
“仰仗朕?什么你都准备好了,甚至比朕想得还要周全,连皇玛嬷都被你打动了,你有什么可仰仗朕的!”
方荷:“……”哦豁,您心里这不是挺有逼数的吗?
康熙见她垂眸不语,那种随时都会抓不住她的心慌,叫他怒火更甚。
“你是不是自打被朕抓住那天起,就从来没试过要信朕,也不需要朕,是吧?”
方荷觉得,这破天儿要是再聊下去,就该吵起来了。
她耐着性子把他当小学鸡哄,“我只是还没习惯依靠万岁爷,等往后日子长了……”
“说实话!!”康熙重重将茶盏放在矮几上。
因动作太大,甚至压碎了茶盏,叫瓷片割伤了手。
方荷被唬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叫人进来赶紧给他包扎。
她才刚来乾清宫,这位爷就见血了。
回头传出去,岂不是更佐证她命硬到连皇帝都顶不住吗?
她虽然不怕麻烦,也没有自找麻烦的爱好。
见她往外走,康熙眸光一暗,下意识大跨步上前拽住她。
“你要去哪儿?”
方荷冷静道:“我叫人进来给您包扎。”
“朕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康熙气得口不择言。
“那不正如了你的意,好叫你出宫跟那个厨子双宿双飞!”
方荷有点忍不了了,她深吸口气,尽量缓慢柔和地往外拽自己的手。
“冤枉我的人是皇贵妃,要委屈我的人是您,我没做错任何事,也不想跟您吵架,您确定要这样跟我说下去?”
康熙咬咬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