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树,一边朝着他们的原定方向划行,他看起?来毫不费力,甚至有闲心嘲笑道:“团结吗?我想未必。”
“人类发明了政-治和宗-教,你以为这两者是如?何出现的?”贺连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诮,“只要出现第三个?人,人类就会自然而然地选择立场,然后想方设法地站在?不败的位置。而如?你所说,人类确实最懂得?利用?工具,那两个?意识形态不过是工具而已。”
“人类是唯一会考虑生存之外而掀起?战争的生物。”贺连洲偏了偏头,声?音里含着笑,目光却冷冷地落在?钱文锜的身上,“博士,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当?你们选择进行E试验的时候,你们想的真?的只是如?何生存活下去吗?”
钱文锜博士的脸色蓦地苍白下来。
她?沉默着,而贺连洲显然也并不需要她的答案,说完便转过了头。
殷屿若有所思地看着贺连洲的背影,他没有出声?,因为他了解战争,他就曾在?其中。
他不能否认贺连洲说的是片面的偏见,又或是错误的,但他也知道,事实远不止于?此。
人类或许对索取永无止境,但他们在?面临绝境时爆发出的团结、无私,也同?样不可思议。
就像是硬币的两面。
他不能说那就是错的,总是有好?有坏。
怪物船安静地漂在?水面上,他们驶过一棵棵伫立在?水没处的大树,当?洪水的激流拍打消散,这里静谧得?似乎成了一片死地。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面前的树林将光线遮挡。
殷屿不由起?身走到贺连洲的前侧,看向远处,微微皱起?眉。
眼前起?雾了。
钱文锜也注意到了萦绕在?周围的雾气,她?瞳孔微微一缩。
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谁也没法忘记雾气之后的那片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些怪物倾巢而出,那一方天地仿佛变成了地狱乐园。
以至于?,看见迷雾,就有了一种应激般的恐惧,那是深邃入骨的。
殷屿看向身侧贺连洲,还没开口?,男人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扯起?嘴角摇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是耳语:“如?果你想问?是不是我,那很可惜,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