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余震中被震塌的建筑,直到现在也仍旧保持着废墟的样子?,只在外围牵起了一道没有多?少用处的警戒线,原本的高楼断成两截,尖顶的一端横穿进?另一幢大厦里;医院的外围都是搭起的棚子?,用来收留那些伤势稍轻的患者。

燕京的夜晚十一二点本是极热闹而灯火通明的繁华之处,但现在,除去医院附近的两侧街道棚顶灯光亮如白昼,其他的街上寂静得像是死地。

好像人都不?见了。

殷屿呼吸微微一窒,他没想过外面会是这?样。

他昏迷离开?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发生,而燕京仍旧保留着它的模样。

让这?座城市大变样的,是灾难的后劲,余震也好、相应的基础设施崩溃,就像是断线的珍珠项链,劈里啪啦地让这?座城市变得不?堪一击。

殷屿深深吸了口气,迈开?脚步,快步地走向两条街道开?外一家关怀医院,被临时征用做了安置点,而据薛平说,他母亲现在就被安置在了那儿。

两条街道外,唯一的光亮处就是殷屿的目的地。

“我想找殷容女士。”殷屿对现场的志愿者说道,“她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高危人群,应该会被额外标签出来。”

他身?上穿着钱英朵给他拿来的衣服是他放在消防署衣柜里的一套常服,用钱英朵的话来说,就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也舒服点,好得快,总看着医院里那套蓝白条纹的衣服心情?都不?好。

志愿者见状核对了一下信息,很快就给了殷屿具体的位置。

殷屿心跳微微加速,道了声谢。

殷容仍旧是自己一间房间,很窄小?的空间,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头单人床,一床被褥,一个?痰盂放在角落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殷屿将贺连洲隔绝在了门外,这?里的距离绝对不?到二十米,很安全。

他将房门?关上,殷容就蜷缩在角落里,额头抵着发霉的墙壁,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