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聂家的财产全部易主,香火也就此断绝了。
“阿熠才不是豺狼。”聂惊荔站在月光之下,声音再次铿锵有力的维护裴熠词:“你根本就没了解过他最真实的一面。”
她掏出心里话:“你总说裴竞琢重情重义,可你却不知他的心思从不在我身上,也不知他想和我协议结婚吞咱们家一半的财产。”
“更不知,只有阿熠会事事为我考虑。”
“在竞琢想签结婚协议的时候,他会讽刺他哥,为我争取权益保障。而在我埋怨你的时候,他也会为你说好话。也会放下高高的身份,陪我去摘菜挖土豆酿酒,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这不正是结婚的意义吗?夫妻之间只有同心协力,互相扶持,一个家才能真正的完整。而不是整天貌合神离,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各盼各的。”
“我从小到大,也没求过您什么。但这一次,我想求您接受阿熠,好吗?爸……”
聂贺尘闭了闭眼眸,藏住眸底的湿热,依旧冷厉说:“先给我滚去祠堂面壁思过,我现在不想听你们说话。”
实际上,聂惊荔这番话已经种进他的心田里。
但一时半会又拉不下脸面。
他还再需要一个台阶。
聂惊荔扯扯裴熠词的衣袖,带他先去祠堂跪一晚。
“咱们就做做样子,我敢肯定,我爸今夜会失眠过来巡视的。”
??第159章 白色大糕
深夜,书房。
窗外月亮孤冷的高悬在空中。
夹在指间的雪茄燃到快烫伤手了,聂贺尘才缓回惆怅的心神。
今晚,聂姑婆跟他聊了很久,说:“我的婚姻不顺,你的婚姻也不顺,别再让阿荔的婚姻也不顺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聂姑婆年轻时,曾嫁给南洋大马一名富商,却因家族争权,导致她两个儿子全遭人暗算毒害。
后来,富商怕她也受牵连,强行跟她离婚,让她回来粤城远离纷争,不准再去大马。
而没多久,富商也出意外了。
这些事,没几个人知道,连聂惊荔也不知道。
她总笑盈盈的对外面的朋友说:“我家那个死鬼,太风流,三妻四妾的。我就跟他离婚了。”
然,每到夜深人静,她总是独自以泪洗面。
“贺尘,姑只有你和荔荔两个亲人了。姑那年回来青芙镇,荔荔只有三四岁,是我一路看着她长大的。我不希望,她步入咱们的后尘。”
她一双眼眸,历尽沧桑:“虽然阿熠表面看上去逆宗逆祖,与家族割裂。可你仔细想想看,裴氏有多少旁支在盯着继承权这块大肉。他能自立门户,我反而觉得是件好事。以后才可以和荔荔共同经营好聂氏集团,不必被卷入家族的勾心斗角之中,多好。”
“姑觉得,众多豪门世家子弟里,真的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你的女婿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千万别再意气用事。”
……
祠堂,灯火长明。
桌案摆着许多供品。
聂惊荔和裴熠词虔诚的跪拜了半个钟,肚子突然有点饿。
她淘气的说:“爷奶,我先拿两盘供品填填肚子哦,改天再买更多好吃的来供奉您们。”
随后,端起一大盘水果,叫裴熠词也端一盘月饼,挪到小厅堂去吃。
“这样做,会不会对祖宗不敬?”裴熠词其实也饿了,一边切月饼,一边问。
聂惊荔捏着小叉子,先戳一块咬进嘴里,说:“不会。拜完祖宗的供品,本来就是可以吃的。这个月饼真好吃,你快尝尝。”
裴熠词却说:“我想尝尝那盘白色的大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