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念!”裴竞琢面色乌沉,比屋外的狂风暴雨还要恐怖三分。
保姆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姐姐我不侍候了!你爱跟谁结就跟谁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裴竞琢一个男人!你们裴家的门,我也不稀罕进。”
“还有,从十九岁就跟你睡,也睡腻你了。就把你赏给别的女人玩吧,三分钟男!”
“够了,别念了!”裴竞琢差点气内伤。
叫他去吃屎,他可以忍。
叫他三分钟男,他无法忍。
保姆赶紧噤声。
裴竞琢头痛欲裂的揉揉眉骨,令道:“叫管家派人去找,无论用什么手段,在我回澳洲之前,必须找回来!”
……
青芙镇这边。
聂惊荔连拨了两三遍,始终在通话中,她逐渐失去耐性,收起手机。
“你哥一大早就在煲电话粥,看来没什么大碍。”她窝进沙发内角,抓一只抱枕搂着,看裴熠词津津有味的吃着她炒的青菜。
“这菜也很甜。”裴熠词顾自说自己的,完全不跟她处在一个频道上。
聂惊荔这回没认为他味觉有问题。
她接住话茬说:“这是有机蔬菜,当然清甜啊。都是阿叔阿婶们每天起早贪黑的浇水捉虫,没用过一滴农药的……”
说到这,倏忽想到什么,她不禁忧心忡忡的望向窗台,改口:“台风这么猛,那些农作物,肯定被摧毁坏了。”
裴熠词闻言,蓦地停住筷子。
他从未联想过,也从未体恤的关注过这些事情,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挫败感。
就像去挖马铃薯的那日,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因为你接触的生活纬度,与我不同。
你生于云端,脚未沾过五谷地,不懂也正常。
而我,自幼就爱撒欢于田野间,自然比你耳濡目染。
他真的好喜欢她这种率真无邪的性格,也好喜欢她说的每一句话,能引领他去更深入的思考问题。
“不会有事的。”他温声安抚她:“如果真摧毁坏了,咱们也可以一起去种。”
这个世界,时不时的会破破烂烂,但总有人会持着热爱,去修修补补。
聂惊荔回过眸,迎上他虔诚炽热的目光,怔了怔。
须臾,明媚灿烂一笑:“好啊。”
她眼底有光,似泪光,又似隐忍爱着他的光。
裴熠词心头轻蜇,刚想伸手把她勾过来揽在怀里,手机骤然没眼力见的笃笃作响,扰乱他的举动。
又是他哥。
次次这么会挑时间。
烦人。
裴熠词暗暗劝着自己沉住气,慢腾腾接听。
“阿熠,你在哪?”
“在我前女友家里。”他答得够实诚。
裴竞琢此刻被温蓠的事纠缠着,也无法分心去揣摩那么多。
他抢在裴熠词的话头前说:“今日这个天气,没法去试婚纱了。我等下发条信息告诉阿荔。”
“然后等台风一停,我要回澳洲。阿蓠又跟我闹分手,你到时替我带阿荔去试婚纱,别让老妈知道。”
“你真是两手抓啊哥。”裴熠词城府莫测的冷笑:“八爪鱼,都没你这么能抓。”
“别乱扯,我跟你讲正事。”裴竞琢口吻严肃几分。
裴熠词适当顺从:“行吧,只要嫂子肯配合,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她应该愿意配合。”裴竞琢垂眸,凝着昨日那两份未签完的结婚协议书,心中有七八分把握。
裴熠词:“好,那你跟她谈妥了,再说。”
片刻。
电话一挂断,聂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