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留下遗憾,更怕她到时真的成为他嫂子。
聂惊荔不知道事情为何会突然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她心房很乱的说:“咱们的合作长达五年,只要你想酿,我随时都能陪你酿。你可是我的大金主啊,我岂敢怠慢你。”
“你不要难过,裴熠词。”她情难自制的抱住他:“我现在就给酒窖的管理打个电话,或许移到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说着,未等裴熠词吭声,她便火急火燎的打电话询问。
电话响了三十几秒,终于被接通。
裴熠词擅自替她切换免提。
管事师傅刚睡醒,瓮声瓮气的回答聂惊荔的问题:“你说那个小酒坛啊……好像前天,急急忙忙的给劦羽集团装货上车,有个搬运工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破了好几坛酒。”
“……”
空气瞬间陷入一阵死寂。
聂惊荔掐断通话,心惶惶的观察着裴熠词的神情:“它……被摔破了。咱们明年再酿,行吗?”
裴熠词眼底染着落寞,没有回答。
俩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天空骤然响起一道闷雷声。
聂惊荔揪揪他的袖子,想尽办法哄他开心:“好像要下雨了,咱们回家吧。”
裴熠词似乎难过得自闭了一样,无任何反应。
聂惊荔只好使出最后的招术,说:“去我家睡,要不要?”
??第84章 引他入室
去她家睡?
不是荔子酒馆。
裴熠词乌睫翕动,想封闭的心,终于又裂开缝隙,等待黑夜过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来。
这样失魂落魄而持守着男女礼仪界线的他,跟七年前台风夜的那个他同辙:“能去吗?”
聂惊荔认真点点头:“可以的。”
“可你姑婆……”
“姑婆在一楼睡,不会知道的。咱们偷偷进去,不要开灯。”聂惊荔打消他的顾虑。
裴熠词见她头一回这么色胆迷天,不禁斯文尔雅的笑了笑,应道:“好。”
他笑时,眼睛越加好看,眸波澄澈清曜,像点亮夜间山野的萤火,也像划破夜色的霓电。
轰隆,轰隆。
雷声越滚越响。
小越野到家门口的那瞬,蚌珠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的往下砸。
屋檐的纸糊竹灯笼,晃来晃去。
从老天爷的视角俯瞰,四更天的雨水如珠帘染墨,站在复古大宅门前的情动男女,宛若水墨画里仙姿玉质的璧人。
聂惊荔捏着一支长柄的黄铜钥匙,插入锁孔。
门内的木栓条,喀嚓落下。
门推开,俩人借助着手机照明,鬼鬼祟祟的潜进屋。
全程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大动静。
直到上了二楼卧室,关紧房门后,聂惊荔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
裴熠词熄掉手机的光,于黑暗中抱紧她,嗓音微微嘶哑的戏谑:“又怂,又爱玩。你难道就没设想过,等天亮睡醒了下楼,被姑婆撞见怎么办?我可冒充不了我哥。”
“不会被撞见的。”聂惊荔信誓旦旦的说:“姑婆不可能一整天宅在家里,等她出门,你再走。”
“嗯,也行。”他其实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迟早会有穿帮的一天。
“那……很累了,咱们睡……”觉吧。
未等她把话说完,裴熠词骤然俯低身躯,攫取住她温软蜜甜的红唇,如饥似渴的索吻。
比窗外哐哐乱砸屋顶的风雨还要猛烈。
聂惊荔被他吻得措手不及,但也没有抗拒。
毕竟这是她自己引他入室,免不了让他狠狠折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