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唇线却变得更紧绷,似乎有点儿气鼓鼓的。
桑洱:“?”
裴渡道:“我可没瞎说,我十岁的时候可比他高多了,现在也还在长。”
终究是孩子心性,谢持风没能忍住,闷闷地说:“我还会再长的。”
“你当然会啊。”桑洱笑着哄了一句,同时,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踢了裴渡一脚,示意他少说两句。
裴渡的脸黑了黑,轻哼一声,却也真的听了她的话,闭上了嘴。
被打岔了几次,桑洱总算剥完了一只蟹的壳,擦了擦手。这时,她的余光瞥见,满桌子的菜肴里,谢持风一筷子都没碰过清蒸蟹。反驳了一句话后,他就捧着碗,继续安静地吃饭了。
看着就不争不抢,可怜巴巴的。
桑洱的心软了下,将自己碗里的一只大蟹钳放到了谢持风的碗里。
阴影落下,谢持风一愣,抬起了乌黑的眼眸,有些惊讶。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不一会儿,他面前那只空碗,就堆出了一座由蟹钳子组成的小山坡。
温柔而特殊的对待,来得如此自然。
这让谢持风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握筷的手指紧了又松。
他知道,自己本来不应该和秦桑栀走得那么近的。
留在她身边,已经是极限了。他可以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躲避郎千夜的追杀。
凡是溢出了“活命”范围的好,似乎都是不应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