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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樱手忙脚乱将糊了的药倒掉,又煎了一副。

三两步跑上楼,就看到祖宗坐在床上,柜子上放着空碗。

她惊讶道:“呀,你自己把汤喝了?行啊你。”

阙清月虽无力,但还没到让元樱欺上来的地步,她斜瞥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元樱表情立即怂下来冲她笑:“呵呵,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吗。”

她走到床塌前,弯腰给祖宗整理床铺。

阙清月视线一转,见元樱肩膀处有些灰和污渍。

随口问道:“刚才去做什么了?”

“煎药啊。”元樱扯着被子。

“煎药之前呢?”阙清月看了她衣服,又看向她脸,满头大汗:“你肩膀衣服怎么破了?”

元樱听罢,“哦。”她站直了身体。

然后伸手摸了下肩,就知道瞒不过祖宗:“我这不是看你两日没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去码头扛了两日麻袋……”

讲到这个元樱兴奋了,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子,在阙清月巴掌大的脸面前摇了摇:“祖宗,你说的真对,码头扛麻袋还真的赚钱,而且日结,我两天就赚了五百文呢!”

“五百文?两天?”阙清月望着她手里的钱袋,里面的铜板被她摇的哗啦啦响。

再看她兴奋的样子。

她不由地低头叹了口气。

“明天早上去退房吧,我们去醉龙城。”

元樱高兴的表情愣住:“为什么啊?”她道:“大夫说你要静养,至少要躺在床上休息七日才行。”

阙清月虚着声音道:“我在马车里休息也一样。”

见元樱还要说,她不得不跟她算:“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吃点补药就行了,这家客栈就算价钱再便宜。”

“这样的地字号房,一天也要一百五十文,你手里的钱,还能撑几日?”

“我们先去醉龙城,到那边再做打算。”她倚在床头道。

“哦。”元樱看着祖宗苍白的脸,将钱袋默默又放回袖子里。

其实她去码头,除了想赚点吃饭钱之外,权当作练功了,对她来说,扛米袋可比练功轻松多了,她一人可抵十人,她其实还想多做两天,毕竟干一天二百五十文,交了房租还剩一百文呢……

买馒头能买五十个,是赚了的。

如果阙清月知道她的心声,大概只能送她三个字。

这二百五……

见元樱拿着碗出去。

阙清月才闭目进入识海中。

海上明月图,依然挂在她的识海上空。

那轮“明月”似乎又银亮了许多。

这吞金兽,功德吞的越多,越如一轮皎洁玉盘,再这样亮下去,倒真像一轮明月了。

旁边还有些闪烁的星星,数量不多,阙清月以前无聊的时候数过,一共一百二十颗。

现在看着,好似少了几颗,不过也许她记错了。

进入识海后,月轮就开始一闪一闪的。

十分热情,就像一个见到亲人的婴儿,虽然她没有腿,但莫名给阙清月一种,它在冲自己蹬腿的感觉。

她估且认为,这是它看到了冤大头的表现。

虽然,这东西吞功德吞得实在太凶了,但她并不讨厌它。

反而见到它会有些愉悦放松。

“行了,别打招呼,每次进来,眼睛都要被你闪瞎了。”她随意一想。

月轮立即不再闪,安静地挂在上空,照亮她的识海。

不吞功德的时候,还真听话呢。

阙清月随手朝天一挥袖,看向月轮今日吐出的东西。

她知道,这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