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吟又听到了卫宅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清晰到模糊,那对?夫妻走了。
宋吟还趴在卫慕青的胸膛前?,他现在模样有些狼狈。
衣服被扯得很乱,透薄的袖纱透出手臂上若隐若现的发红肤肉。
他声音小小的,捉着卫慕青的衣服像在啜泣:“二爷。”
卫慕青应:“嗯。”
宋吟趴在他身上,眼皮都略微红肿:“我快没衣服穿了,行李也都在程家。”
他还有点?心有余悸。
卫慕青这是要留下他的意思吧?
卫慕青轻拍着宋吟臀瓣上面的后腰,声音微哑,模样却处变不惊:“明天?带你去拿。”
宋吟就不说话了。
屋子里亮堂堂的,院里刮起一阵大风,院中的梨树随风狂舞,毫无征兆滴下来的雨在窗户上蜿蜒出了几道水痕。
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宋吟微重的呼吸声,还有男人轻拍他的安抚声。
卫慕青的手骨很大,一手能拢住宋吟大半的腰肢,拍起来的力气却很轻,不重不快,刚哭过的人本就脆弱,被他拍着拍着眼皮便阖了起来。
……
宋吟以为卫慕青明天?要带他去程家是随便说说的,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被小厮轻缓的敲门?声叫醒,方觉自己差点?睡到了下午。
洗过漱吃过小厮准备的饭后,就有人来叫他,说已经准备好了皮箱和黄包车,等他穿好衣服出门?。
宋吟神魂出窍一般走出卫宅,只见外头停的黄包车上,一身黑袍黑礼帽的男人正坐在车上,赫然是卫慕青。
宋吟走路几乎没声,像肉贴地似的没多大动静,但车上戴着礼帽的男人却倏地抬头看了过来,看着一身细腻皮肉的人走下台阶。
卫慕青看到他便想起昨天?搂着他拍背安慰,以及再往前?推进,那对?夫妇扯着程知之往外走的模样。
明明和他毫无相干,却在看过之后鲜少地动了几分怒意,甚至现在还要带人去程家拿行李,要让人从此以后久住在卫宅了一样。
这程知之,怕不是给他下了禁术?
宋吟不知道卫慕青在想什么,他走到黄包车边,提起袍摆绕过一个水潭,小心翼翼坐到了卫慕青的旁边。
刚一上车,亮盈盈的眼睛就看向卫慕青:“二爷,我们真的要去程家吗?”
卫慕青低嗯一声,眼神低垂,看向脚边的皮箱:“今晚我要在程家吃饭,你和小厮去附近逛逛,吃过饭后再来接我。”
说着似乎闻到了什么异香,他抬起眼:“把卫澹生送你的香膏扔掉。”
宋吟一愣,低头扯起衣袖嗅嗅,咕哝着说:“不好闻吗?我还觉得挺好闻的呢。”
卫慕青不说话了。
他出入过很多场合,接触过的人用?的香膏千奇百怪,他闻都闻遍了,好像偏偏容不得宋吟身上涂抹的那块香膏似的。
车骨碌骨碌被拉动起来。
宋吟一路上都在和卫慕青说话,也不知道他和年长自己那么多的老男人哪有那么多话说,路上有个小鸟都要卫慕青看。
到了程家就突然消停下来了。
程家长廊曲折,八角凉亭高耸,处处奢靡是一个原因之外,门?口还站着一个披白色披肩的男青年……是程可可,程家的真少爷。
程家动作够快的,刚接回来就改了姓。
现在站在这也不知道在等谁。
卫慕青也看到了程可可,根本不认识是谁,他提着皮箱走下车,伸手拍了拍宋吟的腰,沉声道:“去吧。”
宋吟才懒得去搞什么真假少爷针锋相对?的戏,垂下柔软的眼皮,嗯嗯随便敷衍了下卫慕青,转头就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