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装自然:“别说这些。”
兰濯池面无表情:“一会?让我说,一会?不让我说,就像昨晚明明被塞的是我,大出?水的却是陛下。”
宋吟恨不得耳朵此?刻失聪:“都说了不要说。”
兰濯池布料里的又撑起来,张牙舞爪丑态百出?地出?现在宋吟眼中,他点点下颚:“好,那?就回答陛下的问题,是陛下没有有始有终,招了我又把我扔一边,我被陛下玩得心力憔悴,讨要一点我该有的好处,陛下觉得过?分吗?”
宋吟抓着衣摆嗯嗯吾吾:“我招你的时候你不理我,我不想要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做这事。”
兰濯池冷脸:“我进?去了吗。”
什么进?不进?的,宋吟头昏昏,感觉跟不上?兰濯池的脑回路,他抬眼看兰濯池,兰濯池的神情已经不知?何?时变了样,近似癫狂,他忍着紊乱的呼吸:“我最后问一遍,陛下这几天是想玩手段控制我,还是真的不想要我,对我没有感情?”
他想知?道这个界限。
但那?明明是很明显的答案,就连于胶怜初期也是为了找到称心的玩伴才找上?兰濯池的,宋吟含糊说:“我们不会?有感情,你有你的义庄,我有我的皇宫,如果不是最近有事要常出?来查,我一年都不会?出?来几回……”
兰濯池闭眼,手中的木雕被他紧紧攥出?了木屑,他脖侧的青管在跃动,声音却很平静地打断:“陛下回吧,再晚雨要下更大。”
宋吟一被打断就忘了来时的目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内心还很茫然,只会?顺着说:“哦哦,我确实要回了,左相还在等我。”
咔哒,兰濯池把木雕放在桌子上?,表情冷然地转身去拉门?。
宋吟看着他手里的门?,抿抿唇在原地站了一小会?,抬脚走出?了房间。兰濯池在后方看着他走到陆卿尘旁边,似是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旁边那?畏畏缩缩的瘦猴一起走了。
他们出?了义庄,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宫。
兰濯池垂眼,他把门?关上?,重新走回到桌边拿起木雕刻,小刀在他手中像是活物,游刃有余顺着纹路滑下去,没半柱香时间又雕出?了一把刀在上?面。
亥时二刻,兰濯池雕完最后一个,出?门?灭了义庄里的最后一盏灯,沿着屋檐回到自己的屋中。
屋内还残存着一些香气,于胶怜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被褥也拽着角落拉平了,那?张床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邋遢的地方,兰濯池坐到床边,把整齐的场景破坏。
他弯腰把炭火盆重新点燃,然后偏眸看向手中还没放回柜子里的小刀,像被刀鞘抵住了喉咙一点点往里顶,不会?致死?,却很受折磨。
于胶怜大多时候都呆楞,但话没说错。
他在奴隶贩子手底下煎熬长成人?,没有父爱,没有母爱,但于胶怜长在皇宫,所有人?都在给他爱,他缺的东西于胶怜嫌多。
他没及冠之前想要什么都要自己拿双手争取,没长开之前有些女相,所以沈少聿他哥来挑奴隶时他第一个被奴隶贩子推出?去被挑选,没想到八字正好合,而?他回去冲喜以后,没多久人?就死?了,他生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活得很滑稽。
但于胶怜不一样,他被先皇捧着长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有人?挑好了刺放到他手上?,他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
他在考虑明天怎么活的时候,于胶怜在考虑明天怎么玩,他出?门?忍着恶心捞尸的时候,于胶怜在观舞赏画。
他们的家世,身份,地位,所见所闻,手握的筹码和资本,每一个都天差地别。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于胶怜不出?宫,他们连最后一点联系也没有。
他凭什么认为靠一副皮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