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在祖宅里来回踱步,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怒火迁到一边看地的苏御桥身上,他疾风厉色地拍了?下?桌子,“从?明天起,你们该去上课上课,不准再想没用的,我会找人盯着你们。”
留下?一句警告,苏父走了?,客厅里留了?一个他叫来的医生,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骂归骂,他依然担忧他们的身体。
苏祖之坐在沙发上,他配合地让医生翻眼皮看眼珠,医生问?他饮食和生活上的问?题,他每一个都回答了?,直到医生看到他抽动的手指,想问?问?情况,苏祖之猛然抬手扣住了?医生伸过来的手。
他这是在叫医生,闭嘴。
客厅里只有桌子底下?垫着地毯,其余地方都是瓷砖,在沙发前面不远的地板上有一对不大?的脚印,苏祖之看到它,想起宋吟刚才被拖进?祖宅的一举一动。
苏祖之紧紧盯着那对脚印。
他这些天,几乎每一晚都要?梦到那个人,即便他有意想要?忘记,也因为梦的次数过多,一想便能想起来,想忘都忘不掉,每一场梦境的细节苏祖之都熟记于心?。
他将最后梦到的场景拖进?了?脑子里。
那是一个雨夜,苏祖之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焦灼和愤怒,他将那人叫上了?车,顶着风雨往雁镇赶,一路上无话。
旁边的人在睡觉,不过因为在车上睡不太踏实,几次三番睡熟了?就醒过来,醒来也没事干,拿出?苏祖之给他的书,看上两眼,枕上后垫继续睡。
梦境里的场景连贯地播放,没有跳跃,苏祖之一路上避开?容易发生洪涝的地方,许久之后才到达雁镇的边缘,他还在往里面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一群汉子拦住了?去路。
他那时几乎又要?焦躁起来,手指已经嵌进?掌心?抠出?了?血,那人在他发作之际忽然小声让他下?去看看,他沉默了?会,叫那人给自己递伞。
苏祖之回忆到这里,记起了?梦境里的细节,从?头到尾每一场梦境那个人惯用的都是用手,包括递伞,包括拿书时伸出?的第?一只手。
而刚才那个宋吟在掏手机、递手机、甩人,甚至每一次需要?用到肢体的时候都是先用的左手,他是个左撇子。
宋吟自己都不知道的短信。
梦里人却?一直在看短信。
各种十分?相似却?对不上的习惯、体态和感觉。
苏祖之手指神经质地加快抖动,他肩膀一抖,又有血喷了?出?来,覆盖下?巴延伸到领子下?方,身边的医生慌乱地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脑子里尽是思考出?来的答案。
宋吟不是梦里的那一个宋吟。
手指停止抖动,苏祖之晕了?过去。
祖宅里已经睡下?的佣人们全被叫了?起来,他们端着热水盆和医生让磨的药进?了?房间,帮胡聂一起照顾苏祖之。
反反复复的折腾,苏祖之终于在深夜不负苦心?地醒过来,他眼皮慢慢掀动,看了?天花板将近二十多分?钟。
苏御桥没走,他亲眼见到了?苏祖之吐血,放心?不下?,留在祖宅里想等?他哥醒过来。
但苏祖之刚坐起身,他就将房里的人全都叫去了?睡觉,“胡聂,你留下?。”
房门一关,卧室里只剩下?主仆二人,胡聂看苏祖之脸色苍白简直是揪起了?一颗心?,不过他暂时按捺住满心?的担忧,没有开?口问?苏祖之现?在感受如何。
他瞧出?苏祖之有话要?说。
下?一刻,苏祖之就从?床上坐起来,眉眼疲惫:“胡聂,我记得你上次叫来的道士精通各术,能驱邪除鬼画符,样样拿手,道行很?深?”
胡聂不知道最初态度反对的苏祖之怎么突然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