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宋吟的告状电话便往上等校区走,他原本可?以不管这些事,但想了想又应下了,他想利用这件事,最好闹得大一点,警醒苏御桥和苏秋亊宋吟是个什么样的人。
廊道里寂静得要命,苏祖之刚奔波了一趟,唇色变得有些淡,可?他身上那世族大家的压迫感哪怕是在疲惫状态下也很是明?显,他往校长?办公室走,眼?神很温和,皱一下眉都不像是会在他身上出现的动作。
只是当他下一秒推开办公室的门,眉中就很轻地拧了一下。
校长?办公桌前,宋吟蹲在地上用双手抱住了膝盖,他把脸埋在中间,整个人晕乎乎地躺在上面,时不时晃上两?晃。
他听到声音后,偏过脸和苏祖之对上了视线,没有说话。
他好像有些迟钝,脑中想不到太多东西,目光在苏祖之脸上和腿上游移地来回望,似乎有点认不出来来人是谁,目光完全是飘忽的,他右手还捧着一个纸杯子。
宋吟身上换了一件米白?色的衣服,很宽松,右边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口?袋,里面还绣着一个棕色小熊,因为蹲着的姿势还能看到有点发粉的脚后跟。
那件衣服苏祖之见过,因为是苏家厂子在入学期间赶制出来的,说是衣服,其?实是睡衣,上等校区的每一个人都有,不过宋吟穿起来像是一个糯叽叽的小羊崽子,远远比那些人还要好看抢眼?。
他没有说话,苏祖之同样也没有说森*晚*整*理话。
几秒后宋吟歪了下头,回想起刚才?进门前外面有人叫了一声苏先生,便张着口?晕乎乎地叫,“苏秋亊?”
苏祖之看了他一秒,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瓶剩下的饮料看。
苏祖之:“……”
不,不是饮料。
这是佣人们自己酿的香草酒,是胡聂叫人封好装好寄到学校让校长?喝的,度数比一般酒都要高,不是简简单单的酒能比过的,不常喝酒的人只是喝一口?都能醉上整整一晚。
苏祖之紧皱了一下眉,他分明?让人拿的果?汁,这是果?汁吗?
宋吟没喝过酒,他不喜欢喝,他喝了一口?就晕了,他见苏祖之不回答又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他扶着膝盖站起来,在原地站了一小会。
他被酒精冲得眼?前都是虚影,走路和认人都不太会了,晕晕乎乎地走到苏祖之面前,走的不是一条直线,最后还当地一声撞到苏祖之,他还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撞上一样张开嘴巴唉呀一声。
苏祖之目光幽郁,看了看宋吟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捏住他的脸,手背上起了一根筋:“站好。”
苏祖之看人站稳后就松开了手,可?宋吟的脸上已经被掐出两?个红印子。苏祖之脸上没了表情,转身把酒瓶重新放回到柜子里,因为本身就高,所?以放到最顶上的格子里也并不费劲。
在苏家,苏祖之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周到平和,哪怕有小辈不小心偷喝了酒毛毛躁躁撞到他身上来,他也只会让人早点回去睡觉,不会计较对方的冒失。
可?宋吟只是很轻地撞了他一下,他便好像失了态,捏住了人的脸,语气危险地让人站好。
宋吟迟钝地站稳,他喝醉了,脑子里想不到太多事情,几乎是有点呆,听训似的站好之后又慢慢抬起脑袋看向了苏祖之,眼?神里似乎带上了一点……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