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颂仟笑了,语气像个兴奋的少女一般:“给你说,那个主持最近加上你父亲的微信,还给你父亲发消息。”

“说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你父亲打个问号给他,他没回了,有意思不。”

宿承临非但没像她想象中一般附和她笑出声,反而整个人一震,手下意识揣到外套口袋里,捏住蒋允衡给的符,几乎是呢喃的问道:“什么……愿望?”

不对劲,宿颂仟歪了歪头,锁上车门,把车从停车位里倒出来,随口说道:“谁知道呢。”

他们的对话就在这里断了,宿承临没理她了,不知怎地,明明在车上开着空调,但他还是出了一背的汗,像有看不见的真火炙烤着他。

宿颂仟不知道,就在她说出“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宿承临整个人就像白日游荡的厉鬼,被初生的桃木死死钉住了一般,寒冷的痛处像骨髓里生出来的似的。

他捏紧了蒋允衡给的符,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符,却因为是从蒋允衡那拿到的,就像能赋予宿承临力量一般。

他把那符拿出来,想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小时候戴的那符。

……小时候的符?

他小时候那个符,是从哪来的?

宿承临愣住了,看着手上的符上艳俗的福字,绣得像个淫纹一样,他绝不会认错,这就是他小时候戴的符,为什么会跑到蒋允衡那去?

宿承临缓缓抬头,前车的后车灯居然闪烁了一下,透过刺眼的灯光,他恍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在一棵系满红帆的古树下许愿,一个清瘦的和尚单手合十,站在他身旁,微笑着递给他一个符。

他看见自己的嘴巴开开合合,在说些什么。

在说些什么?

宿承临皱紧眉头去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他就是听见了。

他终于想起当时自己在清自寺里许的愿了

他想起小小的自己站在高大的古树下面,天真又虔诚:“希望神树保佑我,我不是怪胎,我只想要一个人爱我,我也可以爱他的,随便谁都好,随便谁都行。”

我会爱他,幼小稚嫩的他在神树下祈愿有人爱他,时隔很多年,蒋允衡作为他祈愿的主角,被他召唤而来,坦诚炽烈的爱着宿承临。

可宿承临却不爱他。

是宿承临许下心愿,也是宿承临食言了。

蒋允衡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完成宿承临自己的愿望。

“……妈。”

宿颂仟眉头一皱,桃花眼阴沉沉的,像有巨大的风暴潜伏在她眼底,她努力扯起一个笑:“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

“妈。”宿承临不如她意,声音低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要生下来。”他说

还是说了,宿颂仟喉咙里发出粗喘,咬紧牙齿,整个脸颊都在抽搐,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停车,双手打着颤击打方向盘,她的声音是刻意制造的轻柔和掩饰不住的疯狂:“你说什么?你干了这种事!怀了野种我都不在意!我都忍了!你现在要生下来,我饲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干这些、这些肮脏龌龊低劣的事吗?”

“你乖乖的,我们去m国打掉,然后我们一家就在那安家了,我最完美的儿子和女儿,还有你那无能的漂亮老爸,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不需要你生一个孙子或者孙女出来,我也不需要那野种的爸爸叫我母亲,大宝,你别挑战我。”宿颂仟说着,歪了歪脖子,像是难以控制自己,“你和你的奸夫别挑战我!大宝、大宝、大宝!宿承临,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

她说到最后,脸上的笑都病态的扭曲着,眼底红得像要滴血,她几乎是尖叫着:“不然我就把你打碎了剥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