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凡穿着孤儿院的旧衣服,明显已经营养不良。他也跟着跪下来,哭着喊我妈妈,求我原谅他,接他回家。

我看着他们二老:“现在是齐明远偷了我的东西,还不上钱。你们求我也没用。”

齐母见我这样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绒小盒:

“这、这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婚戒……今天本来是你们结婚的日子啊!薇薇,你忍心吗?”

“你们都同居了,我们亲戚邻居都知道,在老家这就是夫妻了啊!现在说分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你不觉得丢人吗?”

齐父也点头:“而且你带着个孩子,除了明远,谁还敢要你?我们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了!”

齐小凡抓着我的裙角:“妈妈……妈妈我真的错了。我不想待在孤儿院,我还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三张可怜兮兮的脸,慢条斯理道:

“你们现在去问问,看看是我秦薇薇没人要,还是你们家儿子前途尽毁?”

“齐小凡,你现在想起来喊我妈了?”

“可惜啊,我本来给你准备了去美国的夏令营,不过你既然说我总是逼你学习,你放心,以后你想学,也没机会了。”

“这孩子我可不带。你们愿意要,就带走。不愿意要就找个地方扔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别墅。

我再次见到齐明远,是在庭审那天。

他因恶意转移财产、欠债拒不归还,构成经济诈骗,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缓刑一年。

这一次,他竟然难得地没有撒泼。

庭审结束后,我们再次面对面坐了下来。

他眼圈通红,嗓子发哑:

“薇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

“我从来没想过和蒋洁在一起,她只是个小插曲,你才是主旋律。我,我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我忍不住笑了:“你音乐学得不错啊?”

他急得抬起头:“真的!她根本就不如你,无论是样貌、能力、一切的一切……”

我站起来:“谢谢你的肯定。我还没沦落到要和她比高低。”

他颤抖一下,他应该早就意识到,曾经属于他的那个我,真的已经永远离开了。

8

蒋洁逃出京城以后,灰头土脸地回了老家。

可她再也不是那个能靠几张自拍照就在网上收割滤镜、博得怜悯的小白花了。

她的名字早就被网友扒得一清二楚,私德败坏、职场霸凌、偷情当小三……哪一条拎出来都够让她在县城名声扫地。

她刚落地,就听见邻里街坊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开始宣扬是齐明远骗了她,甚至在县城最大的商场门口大喊大叫,被几个看不下去的大妈围起来骂了半个小时。

她成了镇上远近闻名的祥林嫂,她和齐明远这对狗男女的恶事也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有一天,她正在骂街,被回老家卖房抵债的齐明远撞了个正着。

他上来就是一巴掌,把蒋洁扇得摔进泥地。

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抄起了铁锨。

蒋洁被送进了医院,左腿粉碎性骨折,彻底落下了残疾。

后来,她在老家租的小屋里,打开燃气灶自杀了。

网上传来消息时,我正在和一个新朋友共进晚餐。

他叫裴斯年,是我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的投资人。

我们坐在最顶级的一家法餐厅,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盒,说是送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