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沈初漓伸手将她的草帽扶正,“不会理他,只跟你好。”

她说语气毫无波澜,但格外诚挚,听得陈岁禾心里舒坦。

正当她准备叉腰时,沈初漓轻轻推了推她:“这里晒,先回去吧。”

“?”陈岁禾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撵自?己走。

陈岁禾倔脾气又上来了。

沈初漓让她回去坐着?,她偏不!

“我不是偷懒的人,既然在你家住着?,公分肯定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挣!”陈岁禾气鼓鼓的说道,“哪怕不会,我也会学?的!”

说完,她便一把抓过沈初漓脚边的竹筐,拉着?扯着?向田垄里走去。

沈初漓拗不过她,只能跟去,一边拾麦,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她。

今天的日头格外大,直到太阳快落山,田里的人们才提着?筐子往家里走。

陈岁禾后颈从下午拾了没多久麦就热得厉害,但她没在意。

因为得先交集体粮,大家挤挤攘攘的到村里的打谷场集合,一个个筐子过了称、取了粮之后,才各自?回去。

带着?半框麦子回家,陈岁禾一路上格外兴奋。

这可是她头一次!

自?力更生?,拾了一筐粮!

到了家,沈初漓将麦子晒到房顶,还没下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痛呼声。把麦子铺好,沈初漓赶忙下去。

陈岁禾坐在屋里,后知?后觉的发现下午有灼烧感的地方疼得厉害,轻轻碰了一下,眼泪立马飙了出来。

她痛呼完没两分钟,沈初漓推门而入,“怎么了?”

沈初漓小?心翼翼凑过去,轻轻的掀开她的衣领,陈岁禾泪眼汪汪的露出脖颈,今早还白皙娇嫩的脖颈,现在那里一片艳红。

帮她把衣服脱下,沈初漓轻轻下床,跑出去许久后端着?一碗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草药糊糊回来。

在陈岁禾震惊又拒绝的眼神?下,沈初漓强硬的摁住她,将草药糊糊涂了上去。

任陈岁禾哭闹都拒绝不了。

脖子上糊着?难闻草药糊糊,陈岁禾皱起?鼻子,抽抽噎噎的。

不过片刻,她脖颈上的疼痛感确实慢慢消失了,紧接而来的是,冰冰凉凉的感觉。

今天身上出了一身汗,陈岁禾难以忍耐,吵闹着?要去洗澡,沈初漓拗不过她,给她打来热水,帮她擦拭身体,又帮她清洗头发。

但只是简单擦擦,对?陈岁禾来说并不算洗澡,可脖颈晒伤的地方隐隐作痛,陈岁禾只能先这样将就?。

因为被晒伤,翌日上工世间,沈初漓强硬的将陈岁禾留在家里,任她如何耍赖、撒娇、哭闹都没用。

陈岁禾生?气了,她抱着?胳膊,扭着?头不去看她。

甫一到地里,沈初漓就?注意到了知?青们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村民凑过来,跟沈初漓说道:“初漓,你家那知?青准备落户吗?”

“落户?”沈初漓拾麦的手停下,疑惑的看向村民。

村民笑笑,指了指那群知?青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恢复考试嘞,他们匆匆忙忙插队,单靠知?青所的公分,到天冷了他们分不到布票,他们就?商量着?要不要落户嘞。”

“你家那个知?青咋想到嘞?”村民好奇问?道。

沈初漓沉默的摇摇头,看她闷声不吭的模样,村民已经?习惯,笑笑便走了。

但这件事,不知?为何被沈初漓记在聊心里。等到中午下工,沈初漓回家给陈岁禾做饭,和她提了知?青所的知?青们准备在村里落户的事情。

“无所谓呀。”陈岁禾趴在床上看书,丝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说道:“他们留便留,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