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磨痛的肉垫,陈岁禾垂头丧气地想到。
下?一秒,一声?马叫在她身后传来,陈岁禾猛地回头看?去。
一匹黑色的骏马,皮毛油亮光滑,朝她奔来,在她身边停下?。
它在陈岁禾身边踱步,但陈岁禾身上的毛毛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陈岁禾被它喷嚏声?吓回神,好?奇地围着它看?了一圈。
总感觉,这?匹马好?像有?些眼熟,她肯定在哪里见过。
但是现在时间催猫,来不及让她多想。
陈岁禾冲它喵了一声?,骏马应声?蹲下?身子应她上来。等在马背挂着的包裹里稳稳坐好?后,陈岁禾才发现,这?匹马甚至连口粮都被人准备好?了!
这?肯定是她认识的人准备的马,但到底是谁呢?
坐在布袋里,陈岁禾爪爪拖着脸蛋,忍不住思考。
但左想右想了许久,只剩下?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选:刚刚和她吵过架、不允许她出宫的债主,沈初漓。
但怎么可能,猫可是偷偷跑出来的!
或许,沈初漓发现猫离家出走了,怕猫跑得慢,才专门送来一匹马?
猫啃着爪爪猜测着,被这?个猜测感动的泪眼汪汪。
等带着李静回来,猫肯定会好?好?噶板鞋她的!就让破例让她,捏捏猫的朵朵吧!
骏马和普通的马就是不一样,日行千里,原本?一天两夜的行程,骏马跑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抵达了。
一路上猫帮马指挥着路,最后在李静本体旁边堪堪刹住车。
“喵!”
看见李静已经有些干枯的枝干,猫急匆匆从布袋里跳了出来,朝李静本?体奔跑过去。
李静已经十分?虚弱了,她本?体是树,是靠着土地汲取营养和灵力的。如今大地突生异象,李静的修为也不到能靠呼吸、运功汲取灵力?的程度。
她如此庞大的本?体,支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听?到熟悉的猫叫声?,李静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围在自己脚下?喵喵直叫的小猫崽子,李静用力?挤出一丝声?音:“小猫崽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小白鸽告诉你,不要来吗?”
想起那?只被吓走的小白鸽,陈岁禾忍不住地心虚。
但听?到她如此虚弱的声?音,陈岁禾还是急得喵喵直叫。
她用爪爪抛土,效率太低了,思考了一会儿,她跳上墙壁,朝自己的猫窝跑去。
片刻后,陈岁禾一身短打,拎着锄头和水壶匆匆跑了过来。
看?她这?身打扮,李静无奈笑了一下?,劝慰她接受离别,不用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陈岁禾红着眼睛,豆大的泪珠滴落,“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跟你说,你不能离开!”
说着,她便?挥舞着锄头,在李静身边开垦起来。
又是翻土又是浇水,她忙得停不下?来,出了一身的汗。
李静本?想劝她歇歇,劝她放弃,但陈岁禾是只倔驴转世的小猫,根本?不听?她的话。
就那?么执着的、锲而不舍地在她身边挥舞着锄头,一趟又一趟的打水浇水。
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李静突然觉得精神一振。
她干枯许久的根系,好?像有?了知觉,贪婪地汲取着土壤中的水分?和养分?。
她开心地想和小猫崽子分?享这?个消息,转身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岁禾已经累得倚偎在她的脚边睡着了。
赶了那?么久的路,又马不停蹄的开垦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
李静伸出枝丫将她抱起,轻轻放进用枝条编织的睡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