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开屏孔雀一样,只有两个人,沈初漓却做了一桌子的菜。
不论煎、炸、炖、炒,还是蒸、卤、拌,她恨不得将自己在国外留学学的那些做饭技巧全部都展示个遍。
若不是冰箱食材不够!
端着最后一份国民菜西红柿炒鸡蛋上桌,沈初漓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桌上林林总总十几道菜,自我否定了一会儿后才抱陈岁禾过来吃饭。
两人好像都忘记了有居家拖鞋的存在一样。
沈初漓不知道她的喜好,各个口味都做了一道菜。虽然饭菜可口,但陈岁禾却咬着筷子发呆。
她的胃在徐浩的满怀恶意的惩罚下早坏了,如今吃几口便不想再吃了。
见她停筷,沈初漓轻蹙眉头:“只吃这么点怎么能行,半夜会饿的。”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沈初漓也不好给她夹菜,便盛了一小碗滚烂了的米粥坐到她身边哄道:“再喝点粥好不好?”
可能是太久没被善待过了,也可能是她专注温柔的神情叫陈岁禾无法拒绝,明明已经很撑了,但陈岁禾还是垂着眸吃下了递到嘴边的粥。
那一小碗粥不多,只巴掌大一点,还没等沈初漓投喂过瘾便见了底。
桌子上那些饭菜也不能浪费,陈岁禾乖巧的坐在一边,无声的陪伴着她。
吃过饭,就要面对一个难题:要洗漱睡觉。
于私心而言,沈初漓想趁人之危的心是按捺不住的,但她又怕自己表现太过着急,把人吓到。
明明心里已经急的抓耳挠腮,面上却端的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帮陈岁禾洗漱完,抱着人去了主卧方向,自己同手同脚的僵硬离开。
被褥里有股清冷的香气,陈岁禾窝在里面,忍不住抱着嗅了嗅。
伴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陈岁禾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半夜,肚子突然绞痛起来,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豆大的冷汗从额角冒出,她捂着肚子,咬着唇瓣蜷缩着。
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
腹部的疼痛叫陈岁禾大脑发昏,痛昏过去前一刻好像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人影。
再睁眼,鼻尖消毒水的味道告诉她所在的地方。
见她醒了,沈初漓着急的起身过去,明明十分想确认她的状况,但又怕自己冒失叫她难受,于是便按响了呼叫铃。
片刻后一群白大褂结队过来,手里拿着听诊器和手电筒一类的东西,对她做了全面体表检查。
“沈小姐放心,患者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之后饮食方面要多加注意。”为首的医生检查过后对沈初漓说道,“我已经请康复科的前来会诊,大概下午就能出一套治疗方案。”
“辛苦。”沈初漓和他握手。
明明话题中心是躺着病床上的陈岁禾,但她却一句话都听不懂。等医生们走后,她才比划着询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治疗的事情。”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温热的掌心拢住输液管:“昨天晚上你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听到床头柜瓷杯摔碎的声音,只怕是今天早上才能发现你昏迷。”
床头有玻璃杯吗?陈岁禾疑惑的回忆着,但昨晚的记忆一片模糊,她记不太清楚床头柜上到底有没有杯子了。
“我之前托人查了你的资料,”她有几分不好意思,“叫你岁禾可以吗?你不介意吧?”
陈岁禾苍白着脸摇摇头。
眼下没有纸笔,陈岁禾拉过她的掌心,用指尖在她掌心轻划:多谢你。
微凉的指尖在热烘烘的掌心划过,不但没有将掌心温度降下来,反倒将自己的指尖染上热意。
看着脸颊爬上一层薄红却不自知的沈初漓,陈岁禾心中冒出来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