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禾说得没错,如今的?基地只是金玉其外而已?,纸老虎一个。万一再出现一次尸潮,覆灭将是她们唯一的?结局。
沈初漓走?得那天,领导特意告诉所有人她离开的?时间,让人们去目送她的?离开,却把陈岁禾关在了住宅里。
“我那样搞,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亲眼看到她离开,”领导在住宅里盯着?陈岁禾,解释道,“这时候你再去送,你们俩在依依不?舍地抱着?、搂着?,那不?是就明摆着?告诉大?众,你和丧尸关系匪浅,也有丧尸的?嫌疑吗?”
陈岁禾走?到窗前,计算着?沈初漓离开基地的?时间。
听到她的?解释,半晌,轻声道:“没用?的?,他们已?经在心里给我打上了叛徒的?烙印,一时半会?是抹不?去的?。无关我送不?送她。”
看她这副淡然的?模样,领导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被民众们伤了心了。
不?止她,所有士兵们、各个小队的?幸存者们,都被伤到了。
这些隔阂,需要很久估计才能养好?。
走?的?时候,领导送给沈初漓一个研究所最新研究的?通信器,不?受任何限制,都能发?消息。
沈初漓拿到后,就只存了陈岁禾的?联系方?式。
日子?好?像又踏入了旧轨,广场上训练的?人还是那么多。
只是偶尔回头,才发?现身边熟悉的?伙伴视而不?见,站在她们曾经位置上的?,是一群对生?活还保存昂扬情绪的?新人。
医院最近开了被他们吐槽无用?的?一个心理门诊,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各小队的?幸存者前去就诊。
陈岁禾也去过,好?几次。只是她怕领导担心,都是自己一个人悄悄用?别人的?名字来的?。
哪怕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们曾经养成的?习惯,还刻入骨髓中。
她们总是会?习惯性遗忘同伴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边空落落的?。
日常训练完,陈岁禾跟往常一样,乔装打扮后去心理门诊就诊。
她刚走?到医院后门的?小路上,就被一块石头狠狠砸到了后脑勺。
剧烈的?疼痛叫她往前踉跄几步,扶着?墙壁去看石头是谁丢得,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看人倒下了,刚刚砸人的?男孩被吓得手足无措,连忙撒腿就跑。
陈岁禾的?记忆好?像被那一板砖砸开了,无数记忆犹如海浪般朝她袭来,拖拽着?她进入记忆深处。
她看到长年累月穿着?白大?褂的?母亲,看见了病房里那小小一块窗户被框住的?世界。
陈岁禾没有父亲,她是母亲用?心爱却早逝的?女人卵子?和自己卵子?相结合诞下的?产物。
两个人类卵子?结合生?产的?技术,在当时可谓是惊世骇俗,全世界首例。
但?因为技术的?不?成熟,从出生?起,陈岁禾便体弱多病,各种各样的?疾病缠绕着?她,让她变成一个只能活在纯氧舱里的?玻璃娃娃。
其实,和母亲那些实验体没什么区别,那些实验体,体内都含有母亲的?基因。
只是陈岁禾身上有另一个母亲的?基因,身上有那位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影子?,所以相比较之下,陈岁禾算得上特殊。
陈岁禾从小就知道,母亲的?最大?愿望,是把另一位母亲复活。
她常常看见母亲在夜深人静时,眷恋地抚摸着?一张已?经起毛边的?照片,声音温柔和眷恋地叫着?照片姐姐。
听其他研究姨姨说,她另一位母亲才是她们这一行真正的?天才,可惜天妒英才,在一场学术交流会?返程的?路上她们不?幸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