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王府邸举办的赏菊宴上出了这等腌臜事,即便后来再有欢乐宴,主人已拂袖离开,空有客人留下,却也宴不成宴、败兴而归。
周雪韶明白皆因她一己之事,才坏了庆王好宴。她心中过意不去,离开前特意找去,向庆王婉说歉意。
姜朝嘉静静注视她好一会儿。
“若说有错,那我更是有诸般过错加身。”他神情认真,见她不解,于是愈加诚恳言辞:“明知褚姑娘和她的朋友向来好争好斗,却未曾留心。周姑娘在我府中受伤,真要深究起来,是我的过错才对。”
周雪韶虽知晓他话中有客气的成分,但听到他这样说,她仍然不免心起几分暖意,只觉姜朝嘉通情达理。
与周雪韶告别后,姜朝嘉命府内侍人送她离开,后来他的亲卫萧诚过来,姜朝嘉看了对方一眼,问:“都办成了?”
萧诚迟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虽已成事,却不是我们的人做成。在我去之前,就已有人先一步动了手。”
姜朝嘉闻言一笑。
“这样也好,总归勿需你出面,也不必太早与她家撕破了脸。”
“那可要查一查‘那些人’隶属谁家?”
“有心者自会浮出水面,我们何必在这浪费心思。”姜朝嘉只说到这里。
萧诚顿悟。
……
次日,六出院外来了不速之客。听闻昨日宴上之事后,他非要见她,即便周雪韶已经说过自己并无大碍,但对方却依然坚持,一派不能与她相见就绝不离开的架势。
将人请进院中,周雪韶看着他,却不说话。她倒是想知道,魏珩这样坚持与她见上一面,又究竟能在她面前说出怎样的话。
“……昨日庆王府宴席,我因临时有事而耽搁了。”所以魏珩现在过来,是为向她道歉。
“没关系。”然而不等到魏珩说出歉疚之词,周雪韶很快表示谅解。
魏珩亏心,只觉得周雪韶的表现反常,更怀疑起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再加上昨日宴会上,有一两句风声入了他的耳,魏珩一边觉得心里有愧,另一边又担心周雪韶仍然介怀沈意柔一事。
毕竟,令昨日魏珩无暇赴宴的人,正是沈意柔。
若是被周雪韶得知,他之所以失约是因沈意柔而起,魏珩不敢想象他与周雪韶之间的关系又会往后退到哪一步。
于此,魏珩愈加懊恼,而周雪韶在说过那声“没关系”以后,就在为讲过只言片语。
偶尔她看向魏珩,眼神里却只是一味催促魏珩离开。
这样极为不妥。
思量片刻后,魏珩拿出一个金边银绣的小袋子,放在桌子上后将之推向周雪韶。
“我早有另立府第之意,父王不久前为我寻了一处,地段极好,如今正当建成时候。”魏珩见她一动不动,只好亲自展开了袋子里放的物件,是一枚钥匙。
“这就是那座新府的钥匙。”魏珩顿了下,又道:“等到来日,也会是你我婚后的居所。”
周雪韶瞥了眼,没说话。
魏珩想的深而远。
然而那却是周雪韶暂时不想去考虑的事情。至于魏珩要给她的钥匙,周雪韶更没打算接纳。
见到这样平淡无波的周雪韶,魏珩霎时间怀念起不久前曾与他“闹脾气”的她。
她闹,她怨,她表露不满、脾性古怪。总归都比现在一声不吭来得好。魏珩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更是焦躁难安。
“雪……”
他想叫她,却因周雪韶倏忽向他递来的一眼,哑了嗓音。
“你刚刚说你买了宅子?”周雪韶想起了另一件事。
魏珩点了下头,只觉得是她心意回转,于是语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