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寰把手里的药膏递给周雪韶后,就听到魏珩说的这么一句。裴寰愣住,继而很快想起父亲曾同他说起过他的这位表妹与某位大人物之子定了婚事。
“多谢表哥好意,我无大碍的。”周雪韶之前被木棉树的树枝刮了一下手心,破了点皮,但没有见红。裴寰谨慎,特意过来送药给她,周雪韶心中感动。
但是魏珩一吭声,那份不适之感又接踵而来,周雪韶露出一个略微苍白的笑容向裴寰告别,接着吩咐马夫驾车离开裴府。
马车只走过了一条街,就被周雪韶叫停。
“下去。”周雪韶冷着眉眼同魏襄说话。
这辆马车本就不是魏珩应该待的地方,先前周雪韶没有这般厉声斥他离开,是因为再怎样不喜欢,都应该互相给对方留些颜面。哪怕魏珩逾矩,周雪韶也该平心静气的与他说一句“不合适”。
但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魏珩根本不懂什么是尊重她。
“方才的男子是谁?”而魏珩也没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周雪韶要他离开,他却毫无动身之意。
周雪韶手心里紧着裴寰送给她的药膏,车厢内本宽敞,但因魏珩,致使周雪韶现在觉得压抑。
“我知你会时常出入这裴府,只是没想过……”魏珩欲言又止,望向周雪韶的眼神带着愁惘,好像周雪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一般,“那人终归是个男子,多有不便,你往后还是少来裴府为好。”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魏大公子在此指点。”周雪韶真的生出了恼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珩自觉方才的言论颇有管教之嫌,连忙改口:“你若不喜欢我说这个我便不再说了。不过方才听那人说起……”他顿了下,视线落到周雪韶紧握着的手上,“你受伤了?”
“这和你没有……”
“你又想说与我无关?”不待周雪韶把话说完,魏珩沉着眼眸看向她。他一忍再忍,但她却反复撇清与他的关系。
魏珩从前没有认为过周雪韶是会使弄脾性的上京贵女,而今这是他第一回觉得她和那些娇蛮女子别无二差。
若真要说出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是他的未婚妻。
“我是你未来夫婿,你的事如何才能与我无关?”魏珩态度坚定,她不说话,正是全然抗拒,魏珩的心情一下子糟糕到无可复加。
以前周雪韶可不是这个样子。
就连当初因为沈意柔的出现,他们之间最为艰难的时候,周雪韶也会客客气气同他说话,那个时候她连提出退婚一事也都是婉言陈词。
“雪韶,你现在行事为何这般古怪。”魏珩说。
周雪韶无端端的得了他这么一句“称道”,自然无法按捺情绪。
“魏珩,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脾性更奇怪吗?”周雪韶望他一眼,“你既已经知道我待你无所用心,却还要靠近,更是几次三番借父亲之名约见我,我想问你一句,你这样待我,从前的那位沈姑娘又该受到你如何相待呢?”
魏珩起初听到周雪韶说他几次三番借口见她,稍有疑惑,而后周雪韶忽然提到他们此前从没有正式提过的沈意柔。
惊心之感很快冲淡了那份微薄的疑惑。
“不一样。”魏珩说。在周雪韶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身边发生了太多事,京中、朝堂、王府……这些事,是与周雪韶说不清的,当然魏珩也没打算向她诉说。
“你和她,是不同的。”魏珩重复。
听他潦草作答,周雪韶笑了声。父母之命和真心所属的确不同,若是以往,周雪韶会觉得魏珩对那位沈姑娘的确真心,但现在,她不这样想。
若是真心,魏珩就该想方设法驳去这门婚约。也或许他对沈意柔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