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雪韶瞥了眼从姜朝嘉手里滑落的太子妃印鉴,他将它递给她,是想要她成为他的太子妃吗?
“这样的印鉴,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首先是周雪韶自己不想要,其次是她的家族不必依此来争一荣宠。
姜朝嘉听着周雪韶所说,简直和方才周国公对他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一时间,姜朝嘉不知该叹一声,这父女的脾性是如此相近,还是该怒而生怨
他都已经将他身旁与他同样尊贵的那个位置,摆到了周雪韶的面前,只差将那太子妃的冠亲自戴到她头上……
姜朝嘉都已然做到这个地步,可是周雪韶仍不为所动,难道就是因为他前头做的那件肮脏事被她发觉了,所以,周雪韶才会对他抗拒至此?
还是因为,此刻周雪韶心中已另有如意郎君,不是魏珩,也不是他,而是魏襄。
“你以为孤是在同你商量吗?”姜朝嘉彻底失去了耐心。
“孤是储君,孤可以择定太子妃。”姜朝嘉淡淡看了她一眼,其她不言不语,既不反驳他的话,也不首肯。
就是这一幅柔不易折的模样,无声的反抗,让姜朝嘉愈加渴求实现自己的目的。
想看她不得不折身的模样,更想看她与她心中所爱分离。
魏珩不算东西。
魏襄……
姜朝嘉敛眸,低声:“你以为他还能抽出身来帮着你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入周雪韶耳中,周雪韶并不知道日日在向她报平安的魏襄,现在真实的处境究竟如何。
……
云阳王府。
因云阳王病重,世子从外面赶回来,在云阳王身前照顾已有数日,无奈云阳王的病症久久不见好转。
魏襄坐在上面,看着底下跪了一片的医士,冷眸扫过手中的医簿,“王爷究竟生的什么病都查不出,要你们又有何用?拉下去。”
几乎他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站着的侍卫,就将底下跪着的数名医士拖拽下去,这些医士口中高呼无辜。
魏襄却不在意这些,依旧目光冷淡的扫视着云阳王的医簿。
直至在这些医士之中出现一道不一样的声音,“世子恕罪,世子饶命啊。王爷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这名医士说完话,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也包括在前坐着的魏襄,先开眼皮朝底下说话的那人看去。
“再说一遍。”魏襄道。
那人颤颤巍巍,不但没有按照魏襄说的那样,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反而哆嗦着身体,向魏襄求饶,“求世子饶我一命,是,是相爷的人要我这样做……他们拿着我妻子的命来逼迫我,我是万万没有办法啊……求世子饶命!”
底下人口齿不清的求饶,魏襄脸上没有闪过分毫惊疑神色。他早已猜到是有人对父亲暗下毒手,只是不知道父亲身中何种毒。
府内的这些医士是早年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父亲向来信任他们,但也只有医士才有机会在父亲惯常饮用的药中做手脚。
魏襄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出他们之中某个人近期的异常举动。
再借以威逼利诱,便能知晓究竟是谁背叛了父亲。
唯一奇怪的是,魏襄才刚刚开始动作准备找出内奸,答案却也在此时即刻浮出水面。
效率太高,难免显得出奇,不过也不排除是那人实在是怕死,这才着急承认。
不过有人承认便是好事,魏襄下了令,将那人带出去继续审问,审出解药最好,审不出留着与王府政敌对峙也无妨。
那名医士却借口有话要对他说上前走近,魏襄没有阻拦,而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利刃出现在那名医士的手中,最尖利之处直指魏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