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也有意如你这般置办一间属于我自个儿的铺子,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教我些这里面的门路。”沈知薇看向周雪韶,是向她真心求教。
周雪韶闻言一笑,“你若信得过我,我当然会尽心尽力教会你我知道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见她爽快答应,沈知薇心有感谢,大手一挥,把面前小摊上的大半珠钗环饰买了下来。
“未免太多……”周雪韶看她送她这么多样,有劝阻之意,“我还没能帮到你什么,就先收了你这么多好处。”
“这有什么?”沈知薇又指向一支模样别致的花钗,小摊老板喜上眉梢,连连将之包装好递给了沈知薇。
“帮不帮的事先搁到一边去,就是寻常我想送你些东西,又有什么不可以。”沈知薇说着话,为周雪韶戴上了新买的云珠花钗。
清亮光线底下,周雪韶的乌发间别起的粉桃色花钗更显灵动生姿。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
这时前来迎接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住,沈知薇看到后就带着周雪韶往那处走去。
只是走到途中,忽而又有一辆更为富丽的四轮辕马驶到她们面前。马车窗帘被掀开一角,不过坐在车内的没有看向她们。
“知薇和周姑娘是要回去么?”坐在车内的庆王温声和颜地问道。
沈知薇见到来人,莫名上前一步将周雪韶护在身后,“我们还要在外头再待一会,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姜朝嘉闻声探窗瞧了一眼,目光落在她发间新钗上,“周姑娘头上的花钗很好看。”他说。
周雪韶低眸颌首,并未出声。而后听到姜朝嘉说起,“既然两位还要自此游玩一会,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话,姜朝嘉松开掌住窗帘的手。帘幕垂落,四轮辕马重新启动,马车越走越远,拐过街角后,沈知薇立刻拉着周雪韶上了她们自己的马车。
“最近看到庆王还是离他远些为好。”坐上马车后,沈知薇同周雪韶说道。
她当然明白这是沈知薇对她的劝告以及好心,想到近来国公府中父亲日渐操劳,周雪韶还是没忍住向沈知薇问一声:“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知薇没有立刻回复。
她挑开车帘对外头的车夫说走小路回去,等到她们所乘马车从繁华街道上退离,沈知薇才心有余悸地开口:“……其实与庆王殿下走得近了倒也无甚坏处。”
这句话和她自己先前所说恰恰相反,更让周雪韶一头雾水。
“怎么这样说?”周雪韶问道。
对于京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沈知薇不好正大光明地说出,她委婉向周雪韶说明:“他将来身份显贵,如今这时候与他打好交道,说不定日后家族也能依靠此时交情而长久兴盛呢。”
长久兴盛。
天底下哪有这样荣华不息的家族?若真要说有谁能够保证一个家族长久兴盛,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站在至高处,皇权之上,方可有此一说。
沈知薇婉约言辞。
周雪韶大概听明白了,更想清楚为何父亲连绵不休地在处理朝中政务了皇权更迭,若不及时做好充足准备,谁又能担保家族在新的皇权之后,仍然能够得到与往昔无二的繁荣盛况?
而回想起不久前与姜朝嘉擦肩而过的情景,更教周雪韶不寒而栗。
就是刚刚那样一个与她平淡言说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踏上新的崇高地位,坐在那令人仰望的高位上俯瞰众生。而这众生之内,也包括现在还能和他如熟稔友人一般谈笑风生的他们。
“最近我父亲和他走得很近。”沈知薇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此前,因为在立储一事上有分歧,景昭侯府与庆王府关系一般甚至随时可能在朝堂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