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苏棠看都没看他一眼。

裴宴单膝跪在床边，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你胃不好，不能饿着。”

苏棠抬手打翻瓷碗，热粥泼了他一身：“我说了，滚！”

裴宴看着衬衫上洇开的污渍，忽然笑了：“还记得去年你往我衬衫上泼红酒吗？”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耳畔：“那时候你说……‘裴宴，衣服脏了，不如脱了吧？’如今我脱给你看，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苏棠一巴掌扇过去：“下流！”

裴宴不躲不闪挨了这一下，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下流？那你是没见过更下流的，你知不知道，这三年你每次勾引我，我醒来都要换床单？”

苏棠瞳孔骤缩。

裴宴低笑着吻她的指尖：“棠棠，你勾引我的每一秒，我都记得。包括你骑在我腿上解我皮带时，睫毛颤动的频率。”

苏棠气得浑身发抖：“闭嘴！”

裴宴却变本加厉地含住她的耳垂：“你猜我那时候为什么推开你？因为再多一秒……”他嗓音沙哑，“我就会把你按在床上欺负到哭。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只是不敢承认，这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棠闭上眼，没有理会他。

但第二天一早，他又来了，这一次，带着一根铁棍。

“棠棠，我以前打过你100棍，如今，我十倍偿还。”裴宴将铁棍递到苏棠手里，声音沙哑，“1000棍，我受得住。”

苏棠垂眸看着那根铁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裴宴单膝跪地，背脊挺直，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欠你的，我会还。”

“还？”苏棠嗤笑一声，“你拿什么还？”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裴宴，你欠我的，从来不是这100棍。你欠我的，是真心。可真心，你还不起。”

话音落下，她猛地扬起铁棍，狠狠砸在他背上！“砰！”

一声闷响，裴宴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抬眸看着她，唇角甚至带着一丝笑：“继续。”

苏棠冷笑，再次挥棍！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裴宴的背很快被鲜血浸透，可他始终跪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直到第100棍落下，他的唇角已经渗出血丝，可他却笑了：“棠棠，还有900棍。”

苏棠的手指微微发抖，铁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冷冷地看着他：“裴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我不会。你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裴宴低笑，抬手擦掉唇角的血，嗓音沙哑：“那你就看着我死。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苏棠转身就走，可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裴宴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后背的血染红了整片地毯。

苏棠的脚步顿住，转身，冷声对门口的保镖道：“叫医生。”

医生匆匆赶来，为裴宴处理伤口时，眉头紧锁：“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出血，再晚一点，人就没了。”

苏棠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仿佛没听见。可她的指尖却死死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丝。

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宴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她的背影，唇角微扬：“棠棠……你还是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苏棠冷笑：“裴宴，别自作多情。我不杀你，只是因为”

她俯身逼近他，红唇微启，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