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首辅三朝元老,坐在首辅位置,起身,第一次没起来,便坐着,看向求情求到他这里的,或是真求情或是想借他生事。

“圣上英明神武,东厂抓人要有证据。”

“万一他们屈打成招!”、“是啊以前田大人也有传是被屈打成招的……”

林首辅看过去目光锐利,那位官员便堪堪不敢多说。

“你们想去便去,水搅浑了,到底是东厂乱抓人,亦或者是圣上手握证据,冯瑛罪有应得如今正是会试。”林首辅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本官要去考场了,失陪。”

留下众人,先是愤慨,觉得林首辅竟然怕了,言语之间多是为东厂说话,而后想到会试东厂抓了三十多官员,圣上根本不怕,这天下之大,还有圣上无人可用的地步?

这些官员掂量一二,虽然心里气愤万分,还是没冲动,到了傍晚时便一道道圣旨下来,皆是有理有据,东厂为何抓人。

有些消息灵通的,只惊的一身冷汗,幸好幸好没冲动。

“江南道几家,竟然全绑了,为何没听到传回来的消息?”

“你以为圣上等季悯带回证据才发落,听说江南道那边早都乱了,季悯被水匪扣押,救上来后,临东水军便到了”

“圣上派兵了?”

“自然了。李将军带的兵,从水路走,四大氏族养了这么多年什么十八寨,到了正儿八经水军跟前,哪能比得过。”

“江南道那边怕是全料理了。”

“抄家?”

“怕是轻的,还要问斩……”

声越来越低,低的几乎听不见,至于为何前头没消息,现在消息如雪花一般到处都是,那自然是已经盖棺定论,不怕消息走露了。同冯阁老一党亲近的一脉,或是受过什么恩惠官员,此时吓得肝胆俱裂,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林首辅则是感叹:圣上雷霆手段,好啊。

就是他也有些惊到了。

第二日时,民间竟然也有盐政案传闻,传的七七八八竟然都是真的,不知道谁放的消息,反正民间拍手称快。

“真是大快人心。”、“我听那些商贾说江南道很是富裕,那些大氏族竟然胆子这般大,还养上了水匪。”、“跟土皇帝似得,谁要是不服不从,商贾过路轻则给你货端了,重了你命都留在那儿。”

“我早前听闻,生脸商贾要是做生意还得拜码头,是不是?”

“十八寨的规矩,得给钱才能保平安。”

“听说此次剿水匪,还有查案东厂出了大力,死了不少人。”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想也能想来,那些地头蛇土皇帝盘踞多年,根扎的深,轻易哪能斗倒……”

“东厂最爱斗贪官,现如今东厂牢狱关的都是官老爷。”

“反正东厂不关我们小老百姓。”

茶馆众人全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平头百姓算个什么,之前有人说东厂九千岁大奸臣坏的,此时咂摸出味来,东厂坏不坏他们不知道,跟他们没关系,东厂不抓平头百姓的,就是抓也是跟官员案扯了关系。

“东厂也挺好的,瞧瞧最近街上那些老爷们腰板都缩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没犯事怕什么。”

“那些不把咱们百姓人命当回事的,就该抓。”

民间沸沸扬扬聊着政事,也没人过问压一压现在当官的人人自危,哪里有闲心管这些,因此百姓们说的痛痛快快,传的很远。

第三日,会试结束,成绩放榜出来就是殿试了。

许多福假期结束上课,季淮恩来上学了,眼睛红肿还挂着黑眼圈,想来他爹回去后,季淮恩哭了好久吧。

喜极而泣。

班里人好像少了些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