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铭也不算是没脑子,知道表弟主动示好,当即说:“那要是直言的话不好听呢?再或者殿下要是干什么事,也不能一直捧着,总要有人劝诫。”

“……子铭哥,咱们今日游玩,也没什么坏事大事需要咱们当直言不讳的。”他这表兄以前也是个富贵闲散做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雄心壮志,瞧着像是要走仕途做官似得。

仲子铭:……有道理。

俩人背地里闲聊,一通说下来,倒是几分交心,毕竟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过年过节走动,因此仲子铭擦擦汗,小声说:“还不是被我爹打了一顿,又天天在我耳边说,圣上开崇明大殿就是为了给殿下选心腹的,搞得我现在兢兢业业,越来越像文官那些子弟了。”

“你别笑话我,不光是我,你看看,全殿大家都是这样。”

李昂认真说:“我不笑,我知道,我也是如此的。”

“咦?我还以为你会装一装咳咳,好表弟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嘴贱惯了。”仲子铭忙道。

李昂闻言笑了,不放在心里,他这表兄就是被宠坏了,此时说:“有远大志向是一回事,不过咱们还小,还没到入朝为官那日,现在就是学习,陪着殿下玩。”

“有道理,你说得对。”仲子铭和李昂一番话亲近了,嘿嘿一笑说:“弟弟,以前我在你跟前嚣张摆谱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不是。”

“不用,表哥,咱们一家人。”李昂忙道。

两人这儿客客气气言归于好,便把手进了一楼大殿内里。

殿下正坐着喝茶等人,一边坐着严怀津,一旁是许凌官李昂想到什么,拉着这位表兄袖子小声提醒:“许凌官身份你能想来,殿下待许凌官仁厚,你和表弟说说,别言语无状轻视鄙夷许凌官。”

“?”仲子铭惊讶,小声:“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刘戗带进来一会给咱们表演的戏子。”

李昂可是知道许凌官之前演什么戏的,他看表兄目光清澈愚蠢,显然是只知道许凌官以前戏子身份,其他不知,便郑重说:“你听我的,你看看许凌官现在姓什么。”

“姓许”仲子铭恍然大悟,拱手感激:“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子钦。”

永诚伯和忠毅伯俩兄弟,两府以前走的近,仲子铭和仲子钦关系也好,尤其两人万寿节回家以后同天挨揍,关系更好了,同病相怜嘛。

仲子钦刚去乘船游湖,还没归来,仲子铭便跑去岸边等候了。

许多福见李昂过来,“你跟仲子铭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让他别扫你的兴致。”李昂回。

许多福便笑了起来,“我又不是霸王,他就是话多点也还好。”

几人坐在一处喝茶等人,许多福都饿了,吐槽了几句刘戗划船划的慢,是帮倒忙,正说呢,外头熙熙攘攘的说话玩笑声,严怀津道:“他们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许多福一听,当即是笑起来,“我家小同桌和我一样都饿了。”

其实严怀津不饿,只是许多福馋了饿了,一直等人。此时严怀津听了也没反驳说他不饿,只是高兴。

等其他人到了大殿一楼,熙熙攘攘的手里拿着宣纸,兴致盎然说他们刚作了诗、画了画,请太子殿下点评。

许多福:……

大家都目光灼灼很是期待看他。许多福便硬着头皮说:“那孤来看看。”他请大家来玩,那自然是要同学们尽兴了。

同学们一听很是兴奋,有的还暗暗后悔刚才没做点什么。

内侍将纸收了起来,交给殿下。

许多福拿到手,绞尽脑汁点评:“这个诗写的蛮好的,还挺朗朗上口。”应该是押韵了。

写诗的同学很激动,作揖说:“谢殿下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