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他早就该和顾放之一起睡,以前还真是走了不少弯路。

他将前额碎发拨到脑后,长腿一迈下了床:“老师快些起吧。”

年轻真好啊年轻真好。

顾放之看着裴辛的背影,拖着自己既疲惫还疲惫更疲惫的身体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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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天后,只要顾放之进宫守夜,也就和裴辛睡在同一张龙榻上了。

这倒没什么,天气愈发暖了,裴辛体温比他低些,贴着倒舒服。

只是睡在一处确实容易擦枪走火,有几次顾放之已是遍身红痕。

关于裴辛其实技术很烂的这个事实,倒不是顾放之不想说,只是每次被裴辛用那双眼看着,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轻哼。

这晚顾放之留宿养心殿。

刚从夜宴上下来,裴辛今天喝了不少酒,竟难得露出一丝醉意。

不过喝醉了的裴辛也只是眼神涣散些,人倒是安静,不乱动乱说话。

杨禄海收了给裴辛擦洗的水盆,叫那个乱窜的白色虚影:“雪球,走了。”

雪球平时晚上都会由杨禄海带去侧殿,今晚却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走,绕着柱子一边跑一边摇头一边晃尾巴一边玩球一边撕宣纸一边舔墨水一边叫。

杨禄海追了好几圈都没追上,顾放之实在看不下去了:“雪球今晚留下得了。”

裴辛:“……”

他一贯的理念是有他没雪球,有雪球没他。

但既然顾放之都这么说了,裴辛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带着醉意哼一声:“随便,但不许上床。听见了没?”

雪球呜呜嗷嗷汪汪地跳上床。

裴辛:“……”

龙颜扫地。

顾放之忍笑到拧自己大腿。

晚上睡觉时裴辛再凑过来,和他交换带着酒气的吻。

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尝到甜头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停下了,他按着顾放之的手腕一下下吻他,雪球跳过来,雪球跳过去。

他的手从顾放之衣服下摆里钻进去,沿着肋骨往上抚摸,雪球爬过来,雪球爬过去。

裴辛咬了下顾放之的舌尖,又去咬顾放之肩头,雪球从两人身上跳过来,雪球从两人身上跳过去。

顾放之:“…………”

不是。

他很佩服雪球这也能跑得起来,也很佩服裴辛这也能亲得下去。

停停,听他说都停停。

顾放之推推裴辛,裴辛这才意识到原来雪球又在发疯。

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

裴辛怒视着蠕动着想往被窝里钻的雪球:“疯狗,消停点!”

被这么一骂,雪球才终于安静下来,一路小跑到墙角,开始啃骨头,也可能是在单纯啃墙皮。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是顾放之这点有点大事不妙。

裴辛翻身,把顾放之压在身下。

他还醉着,体温因酒意和情/欲变得很烫。

他手指描着顾放之的眉眼:“……想。”

他再俯身细细吻顾放之。

顾放之心里警铃大作。

他推了推裴辛,又掐掐裴辛的脸,可裴辛不光没离开,反而贴得更紧。

连带着顾放之都变得心神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利落地读档。

雪球从二人头顶飞过去,裴辛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自己骤然落空的掌心。

顾放之伸手拍拍他:“陛下喝醉了,快睡吧。”

裴辛抓着顾放之的手腕再把他压回去。

顾放之再读了个档,雪球再从二人头顶飞过去。

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