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一个瘦弱的男人趁着裴辛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敌人的身上时,像鬼魅一样混进了军队里,夺走了一名将士的马后,驱马上前,举起短刀刺向裴辛!
待裴辛注意到的时候,那柄短刀已经朝他的喉咙狠狠扎来。
裴辛猛地偏头。
但完全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恐怕这把刀还是会刺进他的侧颈。
冰冷又锋利的刀尖抵在他侧颈上,裴辛感觉到侧颈传来尖锐的疼痛。
下一瞬,裴辛眼前发黑。
脖颈的痛楚消失不见,裴辛回头,看到那个男人还在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裴辛突然间爽到头皮发麻
天杀的顾放之用巫术折磨了他那么久,平时虽然也有帮他,但今天,现在,还是头一次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裴辛畅快地笑起来。
他愉快的笑声在这样肃杀的战场可谓实在突兀,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是一愣。
此时此刻,不论是跟在裴辛身后的将士还是敌人,脑海里都浮现出一个共同的念头。
裴辛,终究还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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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玄甲军的内应,这次战争结束得很快。
苍生教在乌城的兵马几乎全都被清缴干净,只留下了一小撮向着西胡的方向逃走,秦瑄已经带人去追了。
但战争一定会有伤亡,顾放之看到有自己熟悉的面孔倒在地上,那人之前还和他说过话,这会却没了呼吸。
顾放之只觉得心头发紧,眼眶不知道怎么也变得酸涩。
说到底他是个现代人,战争距离他太遥远了,看着地上蔓延的血迹,顾放之身体不自觉有些发抖。
但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为的是裴辛这次的大胜。
留下一部分将士清理战场,裴辛则先回军营。
待裴辛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时,时间也才不过晌午。
桌子上又多出了一沓奏折,最上面的那一封是右相写的,他说京里已经有人在怀疑裴辛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这样久还不露面,不过老狐狸也趁机拽出了几个想趁乱搞事的臣子。
另一封密信是杨禄海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裴辛呼吸停滞雪球又把书房的柱子给啃了。
裴辛看的心烦,把奏折一推去找顾放之了他是先让人把顾放之送回来的,自己多交代了秦瑄几句话,耽误了一些时间。
他过去的时候顾放之正在和顾云川说话。
兄弟俩都对顾云川上战场的事情很兴奋,顾放之问:“这样的军功,能值两套四合院吗?”
顾云川哭笑不得:“放之。”
顾放之:“我就说说……哈哈这年头谁爱钱啊大哥你说对不对?”
顾云川铿锵道:“对。”
顾放之淡然地微笑着,伸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还是顾云川先发现裴辛过来,他慌忙请安,顾放之也从床上翻下来:“陛下。”
裴辛“嗯”了一声。
顾云川和顾放之都在等裴辛说话。
但裴辛只是从桌上拿起之前顾放之随手放在那的发簪把玩着,也不说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顾云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他起身:“陛下可是有话要和放之说?末将先出去了。”
裴辛轻点下巴。
待顾云川走后,裴辛道:“老师,多谢。”
他是在谢顾放之为他回溯的事。
顾放之道:“臣是自愿为陛下排忧解难的。”
裴辛扬了扬眉。
他总觉得这会儿的顾放之有些不对劲,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就连拍马屁的力道都比往常轻了些。
指尖的木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