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忙忙地跟上。
顾放之几人心里清楚,这是裴辛为了能隐藏自己要离京演的一场戏。
他掐着时间等到日落时分,算准了裴辛离京的那一刻,保存在了二号存档的位置上。
现在他又只剩下一个档位了。不过还好,够用就行。
他随手存存读读了几次,适应了一下自己平时不太常用的三号存档的位置。
京郊。
一小队暗卫护着裴辛出了城。
这些人都是裴辛从小培养的,每一人都和裴辛有过命的交情。裴辛自觉应该说些什么:“你们是朕的利剑,百姓无声的靠山。此次出征,是为朕,为百姓,更是为你们自己的荣光。”
他目光扫过每一人面孔:“若有人此时想退出,朕不拦着。”
无人应答。
裴辛拿过旁边酒碗,一饮而尽后将碗摔裂在地。
暗卫们也学着裴辛的样子,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下一瞬,裴辛眼前发黑。
酒碗重新回到手中,暗卫们眼睁睁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裴辛:“……”
重说就重说。反正他习惯了。
将刚刚那段话重复了一遍,裴辛眼前再发黑。
裴辛:“…………”
有了前几次以为顾放之会回溯但他没有、以为顾放之不会回溯但他回了的经历,裴辛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他再重说了一次,结果顾放之又回溯了。
裴辛:“……”
累了。
他疲惫道:“你们,利剑。百姓,靠山。出征,荣光。退出,不拦。”
天杀的顾放之,他的语言都退化成东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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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之透了一会新鲜空气后,转身回了礼部。
尚书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其实裴辛的生日宴已经办不成了,还在指挥着众人做最后阶段的冲刺。
因为知道最后的结局,顾放之忙的格外不情不愿的。手上忙活,灵魂却已经飞升了好一会了。
好在第二天就好多了。
裴辛没来上朝,御医说是他突然病的很重。礼部尚书和前来献礼的使节们都有些慌乱,因顾放之昨天进宫过,所以许多人团团将顾放之围住,打探裴辛病情。
帮人打掩护一向最难,尤其是裴辛这样的身份地位。说轻了怕别人觉得裴辛矫情,说重了又怕别人要趁虚而入。
好在顾放之早已经想好了要拿雪球的症状当参考。他道:“陛下精神倒还好,就是心情烦躁的很,控制不住脾气,体温一会高一会低的,在屋里一会走一会跑的。”
此言一出,谁听了都忍不住叹一声真是疑难杂症,愿陛下早日康复。
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但不论如何,裴辛一直都没露面,但出了一道圣旨,朝中事宜目前一切由右相与几位老臣代劳。
其他朝臣倒还好,看不见裴辛,反而减少了一些压力。但礼部尚书何让是真的要碎了。
“还有四日……还有四日就到了陛下生辰!顾郎,你昨日进宫探望,陛下可有好转?”
顾放之被何让抓着肩膀摇晃,他道:“似乎变好了些,又似乎变差了些。渐变吧。”
何让:“……”
他唉声叹气。
顾放之其实觉得何让也挺可怜的,但这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仔细算算,裴辛的马要是快一些,路上要是没怎么歇息的话,这会儿都应该已经和秦瑄碰上面了。
也不知道小皇帝这几天睡得好不好,睡眠质量是不是还那么差。
回顾府的路上,马车停了停,顾放之探头出去:“怎么了?”
阿奇笑着跑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