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队四?周的植物安静了,随即慢慢恢复成原本普通的样子,就仿佛这本就是一处普普通通的树林,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噩梦而已。

它同意了。

“可是你准备怎么让”时以柔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

只见?安饶抬臂勾住柏川的脖颈,然后?微微踮脚吻了上去。如云的纯白和冷硬的纯黑珠联璧合,柏川的手揽住安饶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身前,二?人有着说不出的默契和氛围,让站在身边的其他三个人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开始放轻,生怕打扰眼前这一幕深情。

在妖怪环伺的这一吻中,凝结全部的爱意、珍惜和不舍,安饶和柏川所剩无几的黑发正在一缕一缕地迅速变白,可抓住对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一滴泪从?安饶闭着的眼尾滑落,在清澈的阳光下折射出独属于彩虹的璀璨光芒。

安饶的耳边又响起了下雪的沙沙声,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沙漏又开始下起粉色的弥天大雪。

可是没有办法啊,要不然大家该该怎么出去,柏川该怎么活下去呢?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他终于愿意正视并且承认自己对柏川的感情。

一切均有预兆的。

斑斓之城市民的头发里?没有粉色,而十?四?根沙漏里?只有他的沙漏出现的是粉色,斑斓之城的城民没有制造爱意的能力,他们早已是行尸走肉,爱,是最稀缺的情感,是只有安饶才可以制造出来的情感,有这么浓烈的爱意在此,蜥蜴一定会?来!

而这个陷阱想抓获的不仅仅是蜥蜴,也是安饶他自己,斑斓之城逼迫安饶看到自己的感情,承认自己感情,然后?呢,然后?失去。

痛彻心扉的失去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柏川。

他在柏川极具倾略性的吻中感到头晕目眩,或许是因为缺氧,亦或是因为他的大脑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混乱,他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裂帛声,然后?一段不知是谁的记忆涌了进来。

他看见?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爱怜地拂过白色鸟儿纯白华丽的羽毛,看见?白鸟亲昵地偎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看见?那个怀抱飘散不见?,刹那,血红色的天色中扬起漫天的白色羽毛,安饶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仿佛将人的灵魂都要敲散,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从?胸腔向外弥散,似要将人生生撕裂。

安饶在无止境的吻中闷咳出声,一缕鲜血从?二?人紧紧贴合的唇缝溢出,顺着安饶扬起的下巴慢慢流到他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然后?将纯白的蕾丝洇出一团红色,如同一朵艳丽的花,绽放在纯白的雪地。

满腔的浓郁的血的腥甜气息中,安饶赌上一切,用最纯净最汹涌的爱意作为交易,只为引诱那只蜥蜴自投罗网,然后?痛彻心扉地失去,哪怕最后?被吸干感情成为一具苍白的尸体,他也想让柏川平安离开这里?。

毕竟,爱意是百分百的,而怜惜……他此刻只能赌柏川这么冷硬的一个人,他的怜惜一定不会?百分百。

“老?大!”

“林医生!”

“喂!姓林的!”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安饶头顶最后?一根黑发也在慢慢变白,却都无能为力。

“唰唰唰”是树叶摩擦发出的声音,仿佛巨蟒在林间无声地滑过,谨慎、小心、阴暗。

树林更安静了。

柏川看着怀里?的人慢慢睁开眼,原本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因为流泪而潮湿,亮得惊人的黑色瞳孔中倒映着满头白发的自己,满心满眼的自己。

这个,瘦削的,被深山中的凉风吹一下都要咳嗽好?几天的人,喝一口酒都能醉得歪歪扭扭的人,其实坚强,聪明,勇敢又善良。

他用自己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