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督主这一番话说的,是在赤裸裸的捧杀。

五皇子非嫡非长,如今东宫有人,皇帝康健,他明里说五皇子颇具皇上当年的风采,实则在暗示皇上,五皇子对皇帝屁股下面那把椅子,可抱着心思呢。

陆政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督主说笑了,本宫资质平庸,可万万担不起督主如此赞誉。”

沈思砚又不吭声了,也不顾皇上如何想,只自顾自喝茶。

皇上本就不喜陆政延,近段时间,陆政延几次针对陆承听,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数。

他面色不悦地对陆政延摆了摆手:“早些回去吧,此事轮不着你操心。”

待陆政延走后,皇上才对沈思砚道:“掌印似有些针对五皇子。”

沈思砚嗯了一声:“奴才不敢瞒着皇上,昨日在护送东岭王世子回宫的路上,奴才曾碰上一拨劫匪。”

“其中一人武功高强,奴才费了不少事,才将人活捉了回来,今日一早派人去问了话,那人只说是收钱办事。”

“奴才在那人身上找出几张银票,查了编号批次,出处竟是徐府。”

徐尚书次子乃五皇子伴读。

沈思砚话尽于此,点到为止,不再往下说,只让皇帝自已去想。

皇帝了解沈思砚,他为自已办了这么多年事,任劳任怨,真心实意,必不会在这种事上胡编乱造向自已说谎。

于皇帝而言,显而易见不可能谋权篡位的沈思砚,必然比对皇位虎视眈眈的陆政延可信得多。

他叹了口气:“辛苦掌印。”

然后对当值的公公道:“库房有些今年朝觐送来的好茶好药材,送去司礼监。”

沈思砚起身,向皇上福了福身:“谢皇上体恤。”

他坐了半天,屁股疼得要命,出了昭华殿,正欲回司礼监睡个回笼觉,补补精神,就在殿门外与守在此处的陆政延碰了个正着。

“沈督主,似乎对本宫有什么误解。”陆政延道。

沈思砚站住脚步:“奴才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陆政延靠近沈思砚,低声道:“督主近日似乎与太子殿下来往颇为密切。”

“太子许了督主什么好处吗?”

沈思砚看着陆政延,勾了勾唇:“怎么?五殿下准备以更多筹码,收买奴才吗?”

“何为收买?本宫只是有意与督主交好,却不知何处得罪了督主,让督主对本宫有这般大的成见。”陆政延问。

沈思砚见他态度真诚,语气委屈,便也好心给了他个提示:“中洲有一侠者,嫉恶如仇,剑术超群,名施慕恩。”

“昨日偶遇,险些让奴才命丧黄泉。”

“殿下猜猜,这位施少侠,如今身在何处?”

他说完,也不顾陆政延脸色如何精彩,只朝陆政延略微躬身,以示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夜里,沈思砚照旧沐浴更衣后,燃了熏香,将窗打开上了床。

床上放了册话本子,是他命小李子费了不少劲才从那青楼楚馆里淘来的。

画技并不如何精湛,但胜于内容正是沈思砚需要的。

一册分几个故事,每一个故事上面画着的,都是两名以各种姿态纠缠在一起的男子。

他看着看着,便觉得心中燥热,想了想,吹灭了烛台,从枕边的小盒子里,拿出了陆承听拿来的药玉。

陆承听来时,见屋里熄了灯,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褪了外衫,掀开床幔上了床。

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

第48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15

“东岭一事,太子怎么看?”

沈思砚靠在陆承听怀里,问起正事。

东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