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砚今日累了一天,办完了差又赶上下雪,此时可谓是饥寒交迫。
他接过那只暖碗,掀开盖子,一股带着茶香气的奶味儿便扑鼻而来,冒着腾腾热气,在这凛冽的寒冬中显得格外诱人。
他把伞递还给陆承听,低头喝了口奶茶,一阵暖意瞬间流淌入四肢百骸,让他舒服的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陆承听撑着伞,垂眸看着小口小口喝着奶茶,身上却带着股大雪也没能遮掩住的血腥气的沈思砚。
觉得他像只在外张牙舞爪,回了家便乖顺可爱的猫。
“这是什么?”沈思砚举了举手里已经空了大半的暖碗,问陆承听。
陆承听勾唇看着他:“保密,想喝随时来找我就是。”
沈思砚笑了:“东宫竟还开这种小灶。”
陆承听看着他身上略显单薄的外衫,脱下身上的狐毛大氅披在他身上:“掌印莫要着了凉。”
大氅上还带着陆承听身上的温度。
透过沈思砚那件沾了雪,也沾了血的冰冷外衫,直暖进他心里。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承听,语气半开玩笑道:“太子这般,倒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陆承听反问。
沈思砚凤眸微眯:“误会殿下,对我别有所图。”
陆承听笑了,也不否认:“掌印暂且当作如此吧。”
他撑着伞,三分之二朝沈思砚偏去,一路送沈思砚到司礼监时,自已大半个身子都落了层薄薄的雪。
沈思砚站在门口,解开大氅递给陆承听:“谢殿下厚爱,若是因为奴才害殿下受了风寒,那奴才的罪过可就大了。”
陆承听接过大氅,冰凉的指尖与沈思砚相触,又迅速收回:“无妨。”
沈思砚手指轻颤,将那只手背到身后。
他身居高位多年,年少时吃尽苦楚,如今翻了身,习惯却改不了,从不用人伺候,也不愿与人亲近。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回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酥麻的触感如同过电般,让人难受。
他轻轻捻了捻指尖,生了丝想要逃避的念头,对陆承听道:“今日事务繁忙,奴才便不招待殿下了,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陆承听也不强求,说了声好,目送着沈思砚进了门,便转身离开。
沈思砚进花厅前,回头向外看去,只看到陆承听收起了伞,提着食盒,在风雪中逐渐缩小的背影。
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冷的天,他该叫陆承听进来喝杯热茶的。
但此时人已走远,沈思砚也只好作罢,只想着等陆承听明日来了,他再道个歉,好好招待他便是。
可谁知,第二天他就被东厂的案子绊住了脚,跑了趟郊外,回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他匆匆踏进司礼监的门,第一句话便问:“太子在里面吗?”
当值的小李子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回掌印的话,太子今日不曾过来。”
沈思砚脚下步子一顿:“没来?”
小李子没刹住车,差点儿一头栽进沈思砚怀里。
幸亏他机灵,在碰到沈思砚前,用脑袋转了个弯,把自已摔进了积了雪的草坪里。
他趴在草坪里慌忙回话:“是的掌印。”
沈思砚蹙眉:“今日东宫可有事?”
小李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低眉顺眼道:“一切如常。”
“那太子今日做了什么?”沈思砚又问。
小李子算是沈思砚的心腹,知道沈思砚最近和太子来往密切,十分关注东宫动向。
早就命人这几日要勤传消息回来。
“太子今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