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

若他真的是妖,那他和陆承听,就不再殊途。

他只是太过惊讶了。

他回头,看着站在自已身后的陆承听,喃喃道:“可为何,我至今未曾化形?”

陆承听察觉到梅思砚心中并无抵触情绪,这才放下心来,问他:“你想化形吗?”

梅思砚喉结动了动:“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半妖化形,并非不能强制而为,但顺其自然才是最好。

陆承听听着梅思砚的话,心里一软,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发顶,轻声道:“莫要心急,我本就和你在一起。”

梅思砚被陆承听的一记真相打得晕头转向了好半天。

一直到夜里要睡了,才缓过神来,秋后算账。

他盘腿坐在床榻上,伸手捏住陆承听的脸:“好啊!你欺骗我的感情!”

陆承听不反抗,装傻充愣:“我何时欺骗过你的感情?”

梅思砚眯起眼:“你还说,我是你的福星,原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才找上门来,坦白从宽,说,你是不是早就在打我的主意?”

陆承听笑着往他怀里靠:“是,打你出世起,我便将你当做了我的童养媳。”

梅思砚骂他:“少嬉皮笑脸,心机这般深沉,亏我还以为你给了我逆鳞,要与我一起短命,心中偷偷难过了好些时日。”

陆承听轻笑,咬他胸口:“这倒是你冤枉我了。”

梅思砚推他脑袋:“如何冤枉?”

陆承听坐直身子,浅金色的眸子望进梅思砚眼里:“即便你真的只是人,我那逆鳞,也是要交由你保管的。”

梅思砚看着陆承听的眼睛,喉结滚动:“当真?”

陆承听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当真。”

梅思砚问他:“为何?”

陆承听倾身吻他:“我说过了,梅思砚,这世间有你,才配谈【值得】二字。”

梅思砚很好哄,同一句话,哄好了他两次。

但他很兴奋。

一兴奋起来就要磨人。

使唤着陆承听,一会儿要人形,一会儿又要让他变成蛇。

然后问他人形时,能否保留一部分蛇形特征。

陆承听满足他,他却又吃不消,陆承听又收回去,他又不肯。

来来回回折腾了陆承听一身汗,好不容易才在后半夜将他哄睡过去。

而谁也不知,就在他们回到赵家落了脚后,许少尘也匆匆赶到了楚家门口。

他看着一片寂静的破败院落,心中一凛,暗恨自已来晚了。

谁知一进门,梅思砚几人的身影没看见,却看见了一具已经被捏碎的尸首。

他手中燃起火焰,照亮自已的视线,蹲下山,掀开那尸首脸上的面具,却因为太过残破不堪,无法辨认。

他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在地上发现了一只躺在血泊里,已然没了生气的蝎子。

他唇角一勾,自言自语道:“也不算白来一趟。”

许少尘收到了那蝎子的血液和尸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不曾去想那惨死的紫袍人究竟是何身份,也不曾料到,无论他有什么计划,都注定只能落空。

在他心中得意之时,梅思砚躺在赵家客房的床榻上睡得正香,而陆承听却被037吵醒。

【何事?】陆承听温香软玉在怀,不耐地问。

037道:【许少尘偷偷下山了,他去楚家,收走了那只蝎子。】

陆承听一听这话,就知道许少尘是要作死了。

想要激发半妖的妖族血脉,要么顺其自然,要么以其他妖族之血为引,强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