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砚也不知这其中具体有什么缘故。

他只猜测是与自已脉搏间陆承听那鳞片有关。

但这件事,他没什么好和赵余说的,只蹙眉道:

“你这话说的,像是在责怪我出手救你。”

而就在此时,那黑衣女子浑身法力施展不出,整个人动弹不得,跪在地上,额间突然亮起了一枚红色印记。

梅旭看着那女子额间的红印,大惊失色:“这妖才是被人豢养的!”

那红色印记亮起,表示那黑衣女子已经法力枯竭,生命垂危。

不得不向自已的主子发起最后的求救信号,以图最后一丝生机。

赵余攥紧了拳头,看着梅思砚:“豢妖是邪道,天理不容!”

豢妖确实天理不容,梅思砚不否认,他道:“没错。”

赵余盯着梅思砚,情绪激动道:“身为捉妖师,与妖勾结,寻求妖孽庇佑,同样令人不齿!”

这话梅思砚就不爱听了,瞪向赵余,烦躁道:“闭嘴,妖刚救了你的命。”

赵余哑然,不吭声了。

另一边,陆承听缠在那女子颈间,忽紧忽松,一边吸食着她体内的灵气,一边扼制着她的呼吸。

钝刀子割肉,为的就是让那女子向自已的主子求救。

若是那严家主弃车保帅,不敢现身,便也罢了。

但万一那严家主还算个有情有义的东西,不舍得轻易丢掉这枚棋子,那他就必然会出现。

如此一来,便可一箭双雕,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那黑衣女子在陆承听的折磨下,跪倒在地,神情痛苦,双目也开始泛红,向外凸起。

而那严家主,却依旧迟迟不见踪影。

陆承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眼中金光明灭,那女子就被打回了一半原形,双腿化为带着尖刺的蝎尾,却依旧动弹不得,只能蜷缩在地上,战栗抽搐。

而那原本坚如钢铁的幽黑外壳,也开始迅速化脓,脱落。

黑衣女子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嘶喊声,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这是虐杀。

但此刻梅思砚四人却都无法对其生出什么怜悯之心。

楚家满门,还有那尚且年幼的孩童何其无辜。

说白了,这女子也算是死有余辜。

四人虽说都觉得心中痛快,但偏见却始终难消。

林慧没忍住道:“无论如何,妖族心性都太过残忍,还是应当不要将自已与其划为一类,与之来往过密。”

梅思砚看了她一眼,只道:“人恶毒起来,可比妖恶心多了。”

林慧哑然。

若是换作今日之前,她或许还能反驳一二。

但这蝎子是有主的,如此作恶,显然是听了自已主子的吩咐。

而这灭门之事,归根究底,竟是人类的自相残杀。

陆承听将梅思砚四人间的谈话听得分明,却无意理会,只吊着那蝎子的命,继续耗着。

就在他以为今日大概要无功而返之时,一道剑光突然踏月而来,一戴着面具,身着紫袍的男子,剑身一横,拦在了梅思砚四人身前。

而那剑尖,好巧不巧,正正对准梅思砚胸口。

紫袍男子开口:“放了她,否则我杀了这几个小崽子。”

梅思砚瞳孔一缩,手已经放在了自已的佩剑之上。

陆承听见那姓严的敢拿剑在梅思砚面前比比划划,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看着那紫袍男子,口吐人言,语气不善:“狗东西,把你的剑拿下来。”

紫袍男子先前收到自已的蝎子发来的求救信号,已经预料到对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