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尽心尽力照顾了他两年,最后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也依旧呼吸困难,终日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他握着曲思砚的手,问他:“哥哥,疼吗?”
曲思砚疼得说不出话,却只是摇了摇头,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陆承听的手背。
陆承听知道他想说什么,将脸颊贴在他手心上,对他道:“别怕,下辈子我还去找你。”
曲思砚点头,眼角有泪珠滚落。
夜里,曲思砚难得睡着,陆承听坐在床边,看着他即便是睡着,也蹙着的眉,和因为疼痛而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身躯,抬手拔掉了他的呼吸机。
037想出言阻止,却最终将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它知道,曲思砚这两个月已经熬到极限了。
他之所以日复一日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却从不曾说一句疼,是因为不想让陆承听难过,更是因为舍不得陆承听。
陆承听躺在曲思砚身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无声地闭上了眼。
..........
“柳家被灭门了?!”
“是啊,一家上下五十余口,全死了,就连后院儿养的那些个牲口,都跟着遭了殃。”
“你是没见,那血都顺着墙根儿底下殷出来了,衙门砸开大门抬尸体的时候我都瞧见了,各个开肠破肚,被挖了心肝。”
“啧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谁说不是呢。”
“要我说啊,还是活该,如今什么世道?妖魔横行,这柳家不躲着些,抓了人家徒子徒孙还敢大肆宣扬要将那妖孽剥皮抽筋,人不找他们报复,找谁报复?”
“不太平啊,以后都小心着点儿,没有那金刚钻啊,可别去揽那瓷器活儿。”
........
此时,路边一处茶馆里,一白衣墨发,戴着帷帽的男子正坐在角落处,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他喝了口茶,将目光投向正盯着他看的茶馆儿掌柜。
“何事?”他开口,语气淡淡。
那掌柜贼眉鼠眼地环顾四下,见无人,这才猫着腰小跑到他身边,问他:
“我看您谪仙之姿,气度不凡,可是来我们青城镇收妖的仙师?”
陆承听闻言,帷帽薄纱之下原本泛着金色的浅瞳便化为了漆黑,他看着那掌柜:
“莫要多管闲事。”
那掌柜闻言,愈发坚定了自已心中的猜想,不肯轻易离去,讨好道:
“仙师,不瞒您说,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如今世道不太平,小的日日担惊受怕,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想求张平安符都难,可否求您大发慈悲,给小的张符咒,保保平安?”
陆承听蹙眉,没说话。
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时,脑子里刺啦一声,037急忙火燎道:【抱歉,我处理了点事,来晚了。】
陆承听听见037的声音,挑眉道:【晚了三天。】
陆承听打从三天前来到这青城镇,就跟037失去了联络。
他是在山里一处幽闭的山洞里醒来的,并非人身,而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
身上无数伤口,奄奄一息。
陆承听扭了扭身子,感受着自已体内几乎破碎的脏器,传唤037,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好在陆承听本身也并非人类,论起如何吸收日月之精华为自已所用,三界之内想必都没人会比他更擅长。
他趴在山洞里,花了一夜时间,将自已从濒死的边缘拉回来,又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让自已痊愈,并无师自通地幻化了人形,下了山。
037听着陆承听话里的语